她寧葉寧葉對她發怒,罵她,乃至罰她,哪怕讓她自刎賠罪,也好過現在輕飄飄一句你起來吧。這是完整放棄了她。
她閉了閉眼,“是我毀了表哥十年佈局,表哥罰我吧?就算讓我死,我也認了。”
寧葉笑了笑,“葉瑞不會。”
寧葉擺手,“冇偶然候給我們落宿,掌舵使聰明,在我們分開後,很快便會找到密道,進而猜測我們的行跡,必然會推斷出我們經鷹嘴崖分開,我們必須趕在她派出追蹤的人之前到鷹嘴崖渡口。屆時,有無數條路可走,纔是真的分開了漕郡。不然,如果被他截住,我就走不了。”
十三娘一時說不出話來。
冰峭又問,“那、少主就這麼回山嗎?”
冰峭點頭,“少主一目千裡,算無遺策,是部屬多慮了。”
冰峭躊躇,“嶺山王世子與掌舵使是表兄妹乾係,王晉出自嶺山,葉世子會不會幫掌舵使而難堪少主您?”
他來漕郡這一趟,本想過來瞧瞧,見她一麵,卻不成想,避她唯恐不及,隻能這般分開。
寧葉冇想到是這個來由,猛地又回身,盯著十三孃的發頂,一時被氣笑了,“隻因這個來由?”
十三娘哭出聲,“表哥聰明,應是曉得的吧?我自小傾慕你,自知有望,便也不求。這一輩子,隻願你想要甚麼,就有甚麼,求得所求,平生美滿,了無遺憾。”
寧葉沉默半晌,“你因這個來由,便要殺他,讓掌舵使發覺,毀我十年佈局,我的確是應當殺你,但你是我表妹,我娘自小心疼你,如果知我殺了你,她定會怨上我,我既救你出來,便不會殺你,你回碧雲山吧,從今今後,再不準踏出碧雲山一步。”
寧葉看著她,“你可曉得,因為你,我在漕郡十年佈局,毀於一旦?”
他必定地說,“嶺山自先皇時,這些年雖未受朝廷難堪,但受朝廷如防賊普通的防備,軍需供應,都是自給自足不說,還要年年上供,為國庫交銀子交糧。嶺山受地理地貌限定,每年入不敷出,嶺山王一脈為嶺山軍需和百姓餬口,一代又一代,嘔心瀝血,不說愁白了頭,但日子也不好過。若說有誰最討厭先皇和當今皇上高高在上,不是我們寧家,而是葉家人。先皇和皇上不知嶺山之苦,不將嶺山當作後梁臣民,隻隨時防備鑒戒嶺山謀反,且一年比一年變本加厲,嶺山已憋屈幾十年了,以是說,不管是嶺山王,還是葉瑞,他們現在不見得會向著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