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就到了帝寢殿,一看天子的模樣,齊齊“噗通”跪在了地上,“陛下!”
天子看著他,“朕……朕愛你的母親……也……也恨她……”
曾大夫必定地點頭,給天子塞了一顆藥丸,“隻要這箭一拔,陛下必死無疑,不拔的話,也最多挺不過一個時候。”
曾大夫神采發白,彷彿也被驚嚇的夠嗆。
淩畫拱手,“陛下放心,臣亦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一時候,服侍天子身邊的人也哭了一地,全部帝寢殿都是哭聲。
天子能說這些字,本來就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現在哪怕蕭枕不讓他說,他也說不出來了。
蕭枕不曉得該說甚麼,他對那些年天子對他身上的苛責說不出一句我不怪您的話來,但他也不盼著他死,固然他想要皇位已久。他好半晌,才啞著嗓子開口,“兒臣都曉得。”
淩畫當即問,“有千年份的雪蓮呢?也救不回人嗎?”
太後由孫嬤嬤扶著顫著身子走來,“皇上如何了?”
“臣在。”
“你們儘管去。”淩畫看著冷月,“夫君也會庇護我們。”
太後走到床邊,看到皇上身上還是插著劍,身子顫抖起來,嘴角抖了半天,纔對太醫們詰責,“為何不給皇上拔箭?”
天子醒著,躺在床上,蕭枕立在天子床前,抿唇看著天子,他也曉得天子怕是要不好。
那女子長的極美,荏弱又堅固,倔強地看著他,向來不如何笑,但她也笑過,就在蕭枕出世後,麵對蕭枕的時候,笑的極美,可惜不是對他,厥後隻給他一個斷交的背影,讓他恨了十幾年。
太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厲喝,“還不快去,冇聽到陛下的叮嚀嗎?”
蕭枕固然對天子冇甚麼豪情,但到底血脈相連,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眼眶發紅,“父皇,您彆說話,曾大夫必然能救好您。”
天子睜大眼睛。
曾大夫不忍奉告她,“這箭力道太大,心臟都已碎了,千年份的雪蓮也不能修補心臟,老夫更做不到將心挖出來補上再塞歸去,多好的神丹靈藥,也救不了。”
天子對勁,又轉向宴輕,“宴輕……”
淩畫抿唇,“在陛下出事兒的第一時候臣就派了琉璃和朱蘭帶著暗衛們去候府將人帶來,厥後久等不來,臣又將太子殿下身邊的冷月派了出去,想必宮外有人攔住了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