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鬆了一口氣,公然不能胡亂摸索他底線,這麼一樁小事而都揪著不放。
她身子今後一歪,半躺在軟塌上,感慨地說了一句,“這般春光好,偷得浮生半日閒。”
淩畫放下酒杯,雙手放在兩頰上揉了揉,連嗔帶瞪地嘟囔了一句,“你這是甚麼神采,不就是你不喜好喝的酒被我喝了嗎?彷彿是我做了甚麼十惡不赦的事兒一樣。這梅花釀挺少的,濁音寺平時不等閒拿出來,現在拿出一壺,如果被方丈瞧見你華侈,估計心都要疼死了。”
雲落在外聞聲,對主持和了塵知會了一聲。
他放下茶盞,對內裡說,“請兩位大師出去吧!”
宴輕想說,你可不就做了十惡不赦的事兒嗎?共用一個酒杯,不是大事兒是甚麼!這是華侈的事兒嗎?你還怕方丈如何?
淩畫早已坐直了身子,姿勢端端方正,一點兒也不見起初懶洋洋醉意的模樣,目光落在了塵身上,見他一臉的嚴峻拘束,她笑了一下,“兩位大師請坐。”
她當真地誇大,“華侈不好。”
淩畫偷偷地翻了個白眼。
宴輕瞅著她,懶洋洋如貓兒普通,醉態可掬,他挑眉,“醉了?”
這般冇甚麼度數的酒,也虧她能喝成這模樣,到底另有冇有酒量了?她覺得她會釀酒,酒量定是極好的。
方丈和了塵被攔住天然冇定見,就算有定見也得憋著,以是,依言等在了外間客堂裡。
宴輕瞪著她,“這是我喜好不喜好和華侈不華侈的事兒嗎?”
淩畫泄氣,揉臉的手改成狠狠地揉著眉心,“好好好,我冇理,我報歉,今後再穩定碰你的東西行了吧?”
方丈曉得淩畫能說出這句話便不是說著玩的,他有些焦心,“師弟,這有何不能說的?你說就是了。你現在已是削髮之人,了了這樁俗世恩德,今後踏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凡塵俗事再與你無關了,說出來也冇甚麼。”
了塵似歎了口氣,終是點點頭,“貧僧出身寧家,當初因情叛削髮門,失了庇護,被仇家追殺,是玉家老爺子救了我。厥後傾慕的女子身故,貧僧一身武功儘廢,也冇了再回家的心機,便在濁音寺削髮了。”
真是憑氣力讓她蠢蠢欲動的心退避三舍。
淩畫微微蹙眉,這蹙眉不是擰得死緊,而是秀美的眉毛悄悄蹙了那麼一下,帶著三分猜疑七分嬌氣,在他瞪大眼睛下,又喝了一口,然後彷彿還感覺不敷似的,乾脆一揚手,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很惡棍地對他說,“歸正我已經喝光了,你想喝也冇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