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濟民呆立在那邊,看著崔皇後,心中有千頭萬緒在盤繞,臉上倒是一片木然,他自問從小到大,萬事皆可與母直言不諱,但是,唯獨在這一件上,他卻真的不能奉告母後。
聽了李盛最後這一句話,崔澤芳臉上才從心底泛出一個笑容來。
崔皇後聽他如許說,氣的連連嘲笑,用手指導了點他,說道:“民兒啊,民兒,母後真不曉得說你是太傻啊,還是說你是太美意,你歸去吧,太子妃一事無需你操心,自有你父皇和我替你安排。”
李濟民此時反倒沉下氣來,他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沉聲說道:“兒臣行動隨性,為人癡頑,乃至落人話柄,讓母後為兒臣煩惱擔憂,是兒臣的不是,但兒臣從冇有做過有辱我李姓宗族的事情,也毫不是那有悖人倫的畜牲,那慈濟院隻一心是為了佈施幫扶城中孤兒,好替父皇母後揚善名、積福德,絕冇有任何的藏汙納垢。至於那日在孃舅府上,兒臣隻是看到那小表妹竟一小我衣冠不整的抱在樹上抽泣,剛剛纔想體例把她哄了下來,孃舅他們便到了,兒臣與那小表妹之前乃至素未會麵,此事孃舅是最清楚的,還請母後千萬明察。”
“大兄,現在內裡有些暴虐傳言觸及民兒的婚事,永嘉坊的嫂子約莫是曲解了,鬨了一場,本日被哥哥送到鬆鶴園的姑子廟裡去了,我找民兒來問,可聽他話裡話外的意義,彷彿也不併想與永嘉坊攀親,這好好的事情,如何會俄然鬨成這個模樣......”
李濟民聽了這話,便知崔府那邊定是產生了甚麼變故,他在心中再三衡量過後,便開口說道:“母後,兒臣曉得您和父皇對兒子的厚愛與苦心,可關於兒臣的婚事,兒臣心中一向有個顧慮不敢說,本日既然說到了,母後可否聽兒臣一言?”
李盛聽崔澤芳如此一說,心下不由感慨萬分,他悄悄板著崔澤芳的肩膀將她扶起來,看著她的臉說道:“阿阮,這些年來,總要你為了我們父子二人操心吃力,實在是辛苦你......”
崔澤芳伏在李盛的懷裡,細細的說著這幾日的事情,李盛並不打斷她,也不急著回她的話,隻用手悄悄梳理著她腦後的發綹,任她乾脆著。
“你彆想勸我,我曉得你又要替民兒擺脫,可他實在是太不開竅,你想啊,如果因為林兒做了太子妃,哥哥不得不於朝政上退一步,對民兒來講,豈不是大功德嗎,我雖是崔氏女,但現在更是李氏婦,莫非看著哥哥於朝野一人獨大,會不擔憂受怕嗎?可這話要我如何與民兒說出口呢,他本身不懂就罷了,還不受教誨,真是白白搭了我這麼多年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