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的書房內,此時坐在那紅木雕花書桌後的,不是顧氏,倒是安國郡公崔澤厚本人,他神采捉摸不定的看著前麵地上,顧氏正跪在那邊,她身後還跪著饒嬤嬤、齊嬤嬤、阿令及管著六孃的王嬤嬤等一世人。
王氏見女兒懵懂的模樣,越產活力了,連聲問道:“你覺得你是那五孃的甚麼人,她現在是永嘉坊的女兒,在她本身的府上受傷,一舉一動自會有人安排照顧,何必你去冒冒然插手?那阿令也是你能管束的人嗎?莫非五娘扭傷了腳,你三伯母會聽任她不管嗎?甚麼時候輪到你在永嘉坊指手畫腳了?”
“回稟夫人,娟娘已經去看過她了,六娘約莫是受了寒,又加上受了驚嚇,現在建議了高熱。”。
說到這裡,王氏略停了停,再開口時,聲音裡已帶了一股深深的恨意:
見崔澤厚讓顧氏起家,房內世人俱是冷靜鬆了口氣,特彆是饒嬤嬤,她內心明白,普通的高門大院裡,若不是犯下了天大的錯,哪會讓當家夫人當著下人的麵跪著請罪,弄的如此尷尬呢,但是她卻一點不敢替顧氏叫屈,當年顧氏能嫁入崔府,哪個不說是顧氏祖上燒了高香,更何況國公爺現在身邊既無貴妾又無庶出的孩子,的確是這長安城內獨一份的,夫人哪兒還敢再多苛求甚麼?
說話的,是齊嬤嬤,她跪在最前麵,一張醜肅的老臉,現在倒是一片式微之色,她模糊感覺,本身約莫是關鍵死在六娘這個小賤人的手裡了。
作者有話要說:
玉簪宴曲終人散事,已是戌時中,再過一個時候便要敲那閉門鼓了,雖來賓都是城內的達官權貴,但無特彆狀況下,還都是會趕在宵禁前回府的,各家的馬車已經堆積在永嘉坊東側的裡弄,順次列隊等著接人,王氏帶著二孃一上了車,便拉下臉來,沉聲問道:“你冇事做,去管那五孃的閒事乾嗎?”
這饒嬤嬤隻當是老爺內心總還是體貼夫人,這會兒才寬恕了她,卻不知他們家國公爺現在臉上丟臉,心底倒是樂開了花。崔澤厚曉得,本日哪怕是本身的設想統統順利,也不免能夠會留下些蛛絲馬跡,此後鬨起來的時候,仍有些風險,可現在呢,統統都隻能算機遇偶合,卻又是如此的嚴絲合縫,再如何清查也很難找到把柄,這的確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