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事宮人見她如此,便親手捧了藥碗端到了榻前,柔聲說道:“自從良娣您到了東宮,奴婢便一向服侍在您身邊,奴婢雖是娘娘派來奉養良娣的,但也深深佩服良娣有一顆蕙質蘭心,皇後孃娘每次提及您,也多是讚善有加,此後也毫不會虐待於您的,想來良娣肚子裡也清楚,這一碗藥恐怕是不得不吃的,娘娘讓奴婢轉告良娣,這藥乃是太病院經心調製,並不是那虎狼之藥,隻要連著喝上五日,那胎兒便會自行乾枯,並不會毀傷您的身子。”
李濟民所說的彆的話崔良娣還尚且隻是聽聽,這崔澤厚又是甚麼樣的人這一句卻一下說到了她的心中,這崔琪雖奪目,畢竟隻是後院婦人,在被歸入東宮之前,隻一心想攀上這一國儲君的高枝,等被封了良娣這幾年後,膠葛於崔氏與東宮之間,纔算真正明白了本身所處位置的險惡,纔算明白了為甚麼當年元娘冇能做出太子妃,府裡大要看著氛圍肅謹,但內裡卻還是一片安穩和樂,本來,本身一心所求的,不過是個炮灰的位置。
那崔琪保持了多年不帶甚麼神采的臉上,此時,終因而裂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兒,她抓著李濟民的衣衿便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前,雖不聞抽泣之聲,但雙肩狠惡的聳動著,淚水不一會兒便打濕了李濟民的衣服。
“妾身實在是有些獵奇,殿下倒是信的過妾身,提及來,那華良媛定會更加情願為殿下赴湯蹈火的,現在這殿外滿布羽林衛,如果妾身現在叫起來,哪怕是太子妃娘孃的鞭子再短長,恐怕也不必然立時就要了妾身的命吧?”
車芷蘭也是個心機敏捷的,聽到此處,內心也模恍惚糊的有了點猜想,並且事到現在,也容不得他們再有甚麼躊躇了,她便也乾脆收了利誘,快步緊緊跟在李濟民前麵往那密道深處而去了。
“殿下與太子妃有何事不放直說吧,妾身從小到大走到明天,也不過是萬事不由人罷了,此後如何,總不過是想體例活的更好一些,多說也無益。”
李濟民一把攬過車芷蘭,拉著她邊走邊說道:“芷蘭,這密道不但能通往皇城以外,實在另有兩條能夠彆離通到宜春宮與宜秋宮兩處,我們,現在就往那宜春宮去!”
“良娣,娘娘那邊派人傳話過來了,說現在這東宮情勢險惡,您又懷有身孕,娘娘讓您放寬解儘管待在這宜春宮好好養著,千萬不要有任何妄動,她已經專門指派了人扼守宜春宮,封宮也隻是權宜之計,隻是為了您的安危考慮,還請良娣千萬不要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