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攻心,天然不會是針對符遠,他連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的性命都能算計,可見是鐵了心要攬下罪名,且局已佈下,人也已經入局,他毫不會放棄。
“我可再不想經曆一回了。”她嘟囔了一句。
而他也總感覺,兩人年紀差異如此大,若不是因為她身上的案子,崔家毫不會考慮把人許給他,他應下這門婚事,總有種挾恩圖報之感,還是打著欠條未曾兌現的“恩”。
崔凝胸口狠惡起伏,深深吸了一口氣,再躺不住了,起家披了大氅排闥出去,便見一個頎長身影立在廊下。
清楚是符遠欲暗害他們性命,他們有充足的來由詰責,卻因想的太通透,反而冇有了任何對峙的慾望。
“阿凝,我……”魏潛拉住她,軟聲包管,“下次定然不會如此。”
崔凝已經大抵猜到產生了甚麼,她臨時不想去探聽細節,隻拉著魏潛看了又看,“你冇事吧?可曾受傷?”
“上了藥,冇事。”崔凝打斷他,取出玉珠遞給他,“這是如何回事?”
崔凝遊移,“那我們……”
“未曾。”魏潛道。
但是,魏長淵是阿誰看著她受傷都會掉眼淚的魏長淵啊!
她說著,喉頭哽住。
好吧,女人對他太有信心也不太行。
且不說是不是待價而沽吧,符危對符遠的看重由此可見一斑。
說罷,回身便走。
兩人瞭解以來,崔凝感覺本身一向在雙方麵的索求,靠近魏潛,操縱他查案,她雖極少宣之於口,但這類藏在心底的慚愧使得她在平常相處中老是千依百順。她向來冇有辯駁過他,也向來冇有對他耍太小性子。
從出城到現在,崔凝一向非常沉著,就連曉得魏潛被追殺與保護走散,內心都冇有太大顛簸,方纔下了密道又因符遠分去很多重視力,直到此時,壓抑情感才突然發作,將她的明智衝得一絲不剩。
“冇有冇有,絕無下回。”魏潛手足無措,不知還能說些甚麼,乾脆直接將人拉進懷中,“我包管。”
魏潛默了半晌,緩緩吐出兩個字,“攻心。”
崔凝把臉埋在他胸口,感遭到胸腔裡有力的跳動,聲音悶悶地指責,“你底子冇籌算讓我來,還裝模作樣留個信!巴不得我猜不著吧?!”
崔凝道,“你是說符危?”
崔凝剛到長安不久便聽聞了符危挑個孫媳婦都挑花眼了,這個不好阿誰不可,一心想挑一個十全十美的。此事人儘皆知,胡禦史還曾直言諷刺“符家郎待價而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