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子多似篩子的人,就連說話彎彎繞繞、點到為止的風俗也像了九成,如有旁人在側必定聽得一頭霧水,他們卻已悄悄傳達了很多資訊。
崔凝道,“這是我阿耶本日從胡禦史那邊得來的東西。”
長安之事呈現變故,必然會有人快馬加鞭傳信給他,以便儘快做出調劑。
魏潛道,“且審著呢,仵作驗屍以後,發明除了膝蓋烏青,並無其他傷處,不過又查出她兩個月前小產過,許是還未養好身子。那家瞞得很緊,此前胡家竟然涓滴不知情。”
符遠是宜安公主喜好的那類男人,以她的德行,多次施軟不成,手裡握著把柄如何不消?一旦她以此威脅,符遠毫不成能任由那麼大一個把柄捏在彆人手中。彆人雖分開長安,但想必早已挖好了坑,等著埋土給她做墳呢!
“恭敬不如從命。”謝颺道。
這算不上動靜通達,不過是按照他以往做過的事情猜測罷了。
崔凝到樂天居後院讓人把火爐升上,未幾時,魏潛便到了。
差役打著燈籠惹人入內。
魏潛道,“胡家比來接連產生兩件事,或許是令他做出如此決定的啟事之一。”
謝颺能猜到符遠為何會那麼快就獲得動靜。
謝颺向來不是拘泥於風俗之人,直言能繞九曲十八彎,偶然候說話又比任何人都直,“符大人此番趕回,心中可有定奪?”
崔凝詰問,“那成果如何呢?”
符遠不答反問,“那謝君此番激流勇退,想必是已經做好籌算?”
“胡禦史的一個孫女出嫁未滿一載,卻因出錯被婆母罰去跪祠堂的時候傳染風寒,不愈而亡。胡禦史思疑那家人傷害性命。”
“我會曉得此事,是因為胡禦史尋了監察司一個熟悉的女仵作幫手檢察。胡夫人帶人疇昔暗裡驗屍,成果被戳穿,鬨了出來,他那親家還說,誰家也不能包管媳婦平生無病無災,指責胡禦史欲圖爭光他家名聲。胡禦史乾脆直接撕破臉報了官,控告那家人虐待兒媳致死。聽聞因著此事,你那同窗正在商討婚事也作罷了。”
“如許冷的天,如何未幾穿一些?”崔凝見他衣衫薄弱,不由蹙眉。
“好。”魏潛應下,又問,“你這會兒尋我,應是有要事?”
那人倚窗,清俊的五官在燈影下更添幾分通俗,竟是去了南詔返來的符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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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颺昂首,正見那人垂首向下看,待看清那人麵龐,不免暴露幾分訝異,“寒冬凜冽,符大人頂風飲茶,真是好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