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主彷彿極喜好曇花,深深的黛色衣裙上繡著大朵大朵白玉似花,用料看上去比平常絲線更加亮光柔潤,在無數宮燈的映照下泛著溫和的光暈,竟真如暗夜裡綻放的曇花。
這時有個寺人進門,垂首倉促走到宜安公主身側,與她私語。宜安公主聽罷,抬手錶示停息歌舞,起家親身迎到門口。
“拜見殿下!”世人見禮。
不過眼下如坐鍼氈的也不止她一個。宜安公主坐在上首一語不發,享用著美少年的服侍,有一口冇一口的喝酒,世人鄙人麵也不好喧鬨,隻得悄悄用飯賞歌舞,氛圍逐步奇特,統統人都感覺不太溫馨。
宴廳內世人起家,響起衣物窸窸窣窣的摩擦聲。崔凝瞥見一名身著黛色交領襦裙的女子在世人簇擁下正穿過花房,徐行朝這邊來。
世人紛繁起家,崔凝跟著站起來,打起精力盯著門口看。這位公主與青玉枝案關聯密切,固然已經不籌算輕舉妄動,但無毛病她的獵奇心。
出乎統統人的料想,宜安公主並不是個風騷的邊幅,如許的場合她都冇有上妝,素著一張清秀溫婉的麵龐,非常馴良可親的模樣,渾身高低並無公主的威儀卻也毫不會令人忽視她。
宜安公主將人迎到上座。
侍女躬身應道,“回稟殿下,戌時末端。”
宜安公主最會玩樂,她府上的歌舞天然成心機,吃食也別緻,就連平常參宴多到有些膩味的淩氏,現在也看得津津有味。可平常最愛看熱烈的崔凝,看了一會後竟然開端跑神,滿腦筋都惦記取另有明天問話柳歡和樓仲的記錄冇有寫完,很有些食不知味、神思不屬的意義。
方纔上了幾波菜,中間隔了好久冇有再上,崔凝本覺得席麵已經吃的差未幾了,未曾想二位公主方一落座,又開端新一輪的傳菜。
這些常日裡循規蹈矩的貴婦、貴女,想到頓時就要瞥見傳說中放浪形骸的宜安公主,心底討厭之餘竟然生出絲許隱蔽的刺激。
“甚麼時候了?”承平公主俄然問。
宜安公主在逐步熱烈的氛圍中顯得格格不入,而她本人也冇有任何想要參與談天的意義,但她坐在那邊存在感太強了,明顯一副溫婉端方的模樣,卻舉止輕浮的拉著男寵的手,垂眸細細把玩。
世人亦隨之拜見。
宴方纔開端,統統人都坐在位置上,這時候如果出去未免也太打眼了,崔凝冇法,隻能老誠懇實坐著。
在舞樂當中,又有浩繁侍女捧著托盤從偏門進入,蓮步輕移為客人擺膳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