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了?”楚衡看著芙白:“感受你彷彿如釋重負的模樣。”

“他對我這般好,我卻在設想殛斃他的母親。”

楚衡點了點頭。

江嵐沉默。

“世子爺的屍身之以是蹊蹺,是因為被人換過了,現在躺在棺材內裡的底子不是世子爺。”楚衡將奏摺遞給江嵐:“另有最後一條,大夫人失落,隻怕是……”

楚衡涓滴不見不測,她隻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我曉得了。”

第二日。

“皇太後。”

“受這麼大的苦,也要活下來,是為甚麼?”楚衡低著頭,視野落在手裡的書麵上:“誰這麼毒,誰這麼恨他,連個安眠也不給他。”

江嵐出了竹樓,楚衡這才長出一口氣,透過窗戶看著江嵐往外頭,楚衡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第二日中午,白家少主白甄入宮。皇上設席接待,席上賓主儘歡,等宴席散了,白甄到禦花圃漫步,走著走著出了禦花圃走入了無妄竹林。

“不管如何,不要死。”

“甚麼意義?”

“你又有事瞞著朕。”江嵐歎了口氣:“得,朕也不問了,你的藥該煎好了,我去讓人給你端過來。”

芙白衝著楚衡作揖,轉成分開了無妄殿。走出了竹林,她轉頭看。綠色的竹林鬱鬱蔥蔥,竹子上還頂著雪,綠白相間,頭頂上還撒著烏黑的月光。

楚衡著涼發了燒,江嵐便把奏摺都搬到了無妄殿裡來批。白日楚衡坐在軟榻上看書。江嵐便在離楚衡不遠的處所擺結案子,坐在那批著摺子。

昔日他三五天就會偷溜出宮去,華侈無度縱馬遊街。可現在他恨不得每日守著楚衡,那裡也不去。

楚衡靠在江嵐的胸口前,眼眸緊閉,神采慘白如紙。

楚衡也沉默了。好一會以後,她昂首看向江嵐:“皇上,前次說請白家家主入宮一見的事,可派人去跟白家提了?”

楚衡蹙了蹙眉頭:“蒙青和安總管這兩人,你與誰有仇?”

“隻怕是甚麼?”江嵐接過奏摺,順手將奏摺放到一旁。

“嗯。”楚衡接過湯盅。一勺一勺的喝了起來。

日光傾城。照的竹樓裡亮堂堂的,冬雪在門外。一室的暖。

“楚女人,蒙蟬兒被殺一事已有結論,蒙蟬兒發喪,蒙青下了大牢,左相因為教女無妨禍亂宮廷被罰了半年俸祿。”芙白提著燈籠站在院子裡,眼睛內都是笑。

“他求皇上甚麼了?”

楚衡神采慘白,手裡固然拿著書,可眼神老是往窗外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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