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醒來以後,傳聞劉侍郎被關在地牢,就非要去看……”沉華一臉忐忑,說話支支吾吾:“去了地牢,老祖宗跟劉侍郎說了幾句話,就又暈倒了……”
“爹,這茶是皇宮裡賞出來的麼?”姬城端起茶盞,青花瓷盞中盛著微黃的茶湯,茶湯中泛動著葉尖發白葉身茶青的初雪嫩芽:“光聞這茶香,便覺沁民氣脾,茶是溫熱的,可這茶香卻帶著絲冷氣。”
“噢?”譚將軍麵色微變,他將庚帖揣回到袖管子裡,等著楚衡接著往下說。
“哈。”滕王笑了一聲,仰著脖子將手裡的茶一飲而儘:“到底是青出於藍,你爹我是不懂喝茶,在我看來,茶的感化也就隻要解渴罷了。”
“但是爹,你不是也不會品茶麼。”姬城將茶盞一放,笑出聲來:“這送您茶葉將軍,看來還是不體味您啊。”
滕王轉了轉手裡的茶杯,語氣中帶著一絲記唸的味道:“你曉得,你爹我是不會喝茶的,可先皇對茶但是很有研討,起初這初雪嫩芽每年一采摘下,措置好,那戍守將軍第一時候便要將這茶葉送去給先皇咀嚼。四年前,先皇駕崩,這真正的初雪嫩芽便再也冇有進過宮,而代替它的茶雖也叫初雪嫩芽,倒是在半山腰以下采摘的,並不是山頂火山泉水旁的那一株。”
“爹!”譚嫣兒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甚麼無妄,她隻是個小丫頭罷了,我跟城哥哥的八字,天然要找真正的大師來合,你莫要聽這小丫頭胡言亂語。”
“的確。”滕王手指悄悄在桌上敲擊著桌麵,收回咚咚咚的聲音:“人和人到底是分歧,這譚將軍也同我一起打了十多年的仗,可到了最後,他竟然活了心機了。”
“甚麼?”滕王皺了皺眉頭:“娘去地牢了?”
一說到這個話題,姬城臉上那點笑意頓時消逝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清冷冷:“爹不是說,如果不娶譚嫣兒,我們背後不穩。”
“如何了,毛毛躁躁的。”姬城轉頭看向門口的沉華。
“爹的意義是?”
“好。”姬城點了點頭。
暗紅色燙金的庚帖,遞到了楚衡手中。
“這……”譚將軍神采一變再變,他眼睜睜看著楚衡走出門去,隨後才轉頭去看坐在上首的滕王爺。滕王現在的神采也是陰晴不定,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楚衡拜彆的背影。
“他跟我打了十多年的仗,如何會不體味我。”滕王唏噓了一聲,又說道:“他這不過是想通過這茶奉告我,他已經做好的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