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苗家軍人揚刀而起時,纏在我身上的老常俄然動了一下。我隻感覺有甚麼東西順著我的脊梁直奔腦後衝了過來……
我冇等對方反應過來,就在空中驀地轉解纜子,繞著圈往阿誰從我身後舉刀想要把我一刀斬首的軍人身邊遊了疇昔。
我目視著趕屍人緩緩抽刀時,對方的神采俄然一變:“甚麼人?給我出來!”
我用心讓刀光真假難辨,不過就是想讓趕屍人和歸七弄不清我要劈斬的真正目標,逼著他們同時後退。
我轉頭看向歸七時,對方已經抬頭朝天跌倒在了地上,七竅當中鮮血狂流不止,一隻手卻還保持著握刀的姿式。
我強撐著身軀抬頭看向趕屍人,對方卻氣定神閒地說道:“你一共收回二十七招,大抵用了四十多秒……嗯,蠱蟲控心的極限應當是在這個時候段裡。”
我倒地的刹時,趕屍人的吼怒聲也隨之暴起。十多人飛奔而來的腳步從我身材兩側擦行而過,卻疏忽了我的存在——他們的目標隻是趕屍人。
“殺——”我已經來不及去考慮應搶先向誰脫手了,挺身而起之間,雙手抓住刀柄,腳下持續急奔幾步,相隔兩米以外舉刀往趕屍人和歸七中間的位置猛劈了下去。
“蠱毒!”趕屍人驚叫後退之間,我也駭然看向了被捆在樹上的史和尚。對方胸前被歸七割開了一道兩寸擺佈的口兒,紅絲似的蠱蟲卻在短短幾秒鐘之間封閉了刀口,不但冇讓和尚流出一滴血來,反而在和尚身上織出了一朵赤色的桃花。
有人答覆道:“他們殺不了你,你也不敢殺他們不是嗎?”
但是,他們都不敷以讓趕屍人如此惶恐。何況,我剛纔在跟趕屍人冒死時他們都冇脫手,會在這類必死無疑的環境下脫手嗎?
這四個字剛從我腦袋裡冒出來,一陣陣“噗噗”亂響的聲音就從四周八方驟但是起。我乃至還冇聞聲暗器破風的聲響,就本能地感到致命的危急向我刹時逼近,直到吹箭劃破氛圍時收回的纖細聲響切近我耳邊,我都冇做出任何行動。
“老常,幫我!”我吼怒之間俄然起家,雙手持刀向趕屍人猖獗劈殺而去。刀鋒火影瞬時候覆蓋數米周遭,放眼望去處處都是鬼火飛舞的刀影,聲如鬼哭的刀聲連綴不斷地向趕屍人步步逼近。
“當然是把人帶走!”高洋說話之間,已經有十多個手持長刀的苗家軍人從四周趕了過來,一一解開了薑岩他們身上的化僵散,像捆螃蟹一樣用繩索把人捆成一串帶到中間,又拿一隻布袋謹慎翼翼地把史和尚重新到腳的套在內裡,抬上了擔架,纔回身向我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