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速躺好歇著，彆整天胡思亂想。當初我收你為徒時候承諾了你父母親人，必然保你長生，好好照顧你。這些年來我在你身上傾瀉心力很多，可你的身子骨始終冇大轉機，提及來倒是我有負寧家所托，這是我的錯處之一。”
屋裡莫辰診過脈，替寧鈺將手放回被衾內：“我給你開個方劑。”
實在寧鈺的苦衷並不難猜出。
現在師父和同門的景況，不能說是他害的，可他絕對脫不了乾係。
曉冬剛把一壺水燒沸，莫辰朝他擺了擺手，曉冬也就不急著去取茶葉燙茶杯了，和莫辰一起在爐前坐下。
寧鈺吃了一驚，起家欲拜：“師父。”
“我也冇甚麼苦衷……”
寧鈺想要插言，胡真人向他擺了擺手：“讓為師把話說完。天機山創派已久，各分支之間嫌隙日深。為師卻想著明哲保身，可這那裡是想保就能保得了的？凡是我早做計算，也不會落得如此被動，到處受人算計。以是我們現在分開天機山，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師兄弟們的錯，頭一個錯的是為師。是為師過分懶惰率性，害得你們現在也跟著刻苦。”
莫辰替寧鈺診脈，曉冬輕聲說：“我去把水燒上。”
莫辰鋪紙研墨，轉頭看了他一眼：“是嗎？”
說白了，不患寡而患不均，旁民氣中攢了不平之氣因此生怨。
不過這話彆說莫辰不會信，連他本身也感覺太對付太冇有誠意了。
莫辰話音才落，就聞聲門口有人說：“冇錯。非要說這件事情裡有錯的人，那非我莫屬。”
胡真人對這個門徒確切偏疼，經常可惜他身子天賦不敷，不然本身這衣缽傳人非他莫屬，毫不成能抱怨寧鈺甚麼。其他天機山弟子即便內心有些不平，想來也不會當著他的麵說些甚麼。可世上的事又不非得旁人說了才曉得，特彆寧鈺此民氣細，想的本就比彆人多。現在這景況，迴流山再好客，天機山這些弟子也免不了有寄人籬下之感，不免愁眉不展，長歎短歎，寧鈺看在眼裡，記在內心，越積苦衷越重。
寧鈺說：“那是天然。”
上麵的字，或者說是標記，希奇古怪，字型格外龐大，曉冬一個都不認得。
半山堂那麼多弟子，現在跟隨胡真人下山的隻要這麼寥寥數十人。寧鈺中了毒身材本來就弱，苦衷又重，不病倒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