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條均勻的手指在桌沿不緊不慢地叩擊了兩下，最後沈池終究淡淡地笑起來：“這可算不上是我們的合作，約莫隻能算是個買賣。”
那雙眼睛過分深黑，彷彿無底的潭，幽幽地望不到絕頂，現在卻暴露一抹顯而易見的諷刺情感。
承影將架著的手收回來，十指悄悄交握著放在膝蓋上，冇有再說話。
看著那張不知所措的小臉，承影心中微微發緊，很快就安排他們去做進一步的查抄和掃描。
一大早就趕上這類事，病患又還那樣小，不免讓她的表情遭到些許顛簸。直到傍晚分開病院時，她還掛念著阿誰小男孩的查抄成果。
“在我來雲海之前就已經熟諳他了。”彷彿是猜到方晨的意義，承影微微頓了一下才說：“但我最後會定居在這裡，隻是因為事情的啟事，跟他冇甚麼乾係。”
全部按摩持續了十五分鐘，他始終一聲不吭，最後反倒是她滿身起了一層薄汗。
小男孩趴在母親肩頭，一張慘白的小臉無精打采。承影開完票據交給那位母親，溫言安撫：“你先彆焦急，先去拍個電影看看再說。”又在他們分開前悄悄捏了捏小男孩的手，塞給他一根棒棒糖，笑說：“你真是個固執的小男人漢，這是阿姨嘉獎給你的。”
韓睿對這話未置可否，他將燃得剩下半截的捲菸叼在嘴邊，伸手拿起先前那杯茶，將茶水遲緩儘數倒進茶桶中，彷彿是被煙霧熏燎的，寒星般的眼眸不自發地微微眯起來，因為叼著捲菸說話，以是聲音顯得有些含混，又彷彿是漫不經心：“……我傳聞你比來在雲南那邊碰到些毒手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懷，我能夠插手替你處理掉。”
如許的對話和場卻讓承影有些恍忽，彷彿曾經也有過近似的景象。
“那要恭喜你一聲了，明天先幫我帶份禮品歸去送給小傢夥，改天我再去看他。”沈池淡淡一笑，行動諳練地合上打火機。眼底被這簇倏然明滅的火光映托得幽黑深遠，他微偏過甚，漫不經心腸抽了兩口煙，隔著一層虛白的煙霧，看向窗外的夜景，一貫冷酷穩定的眼神可貴顯得有些縹緲。
明天？
和室的小窗半敞，正對著蔥蘢的店家後院，是全部店裡位置最好的一間。低垂的夜幕之下，院落安安好謐，竟連一絲蟲鳴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