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
洪良璋心頭一突,頭搖得似撥浪鼓:“他見血就暈,哪當得了團勇。我姑媽家就這一根獨苗,誒,如何又冒出個香軍來?”
洪良玉接過海碗,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洪良璋歎了口氣,從袖子裡排擠幾枚大錢遞到洪良玉的手上:“你去買些皂莢返來。”
“良玉啊。”
“自主流派?現在到處都在抓紅匪,他臉又生,你叫他去哪兒?良玉和我一奶同胞,我總要照顧他。”
洪良玉被憋得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站在原地直作揖。
“確切是有事,前陣子窯裡一個工人前陣子中煤炭毒死了,他家裡隻剩胞妹,工上湊了些錢,托我送去。”
偌大的響動轟動了廚房的劉氏,她順著灶沿昂首張望了一眼,便把頭低下不睬,翻炒著鍋裡的臘肉。
“你要真護著彘兒,給他些錢,叫他自主流派去!如果錢不敷,就把我金飾盒子賣了給他,這也為你弟弟著想,他三十多歲的人,整天被你經驗,貳內心就不抱怨?我們不要白白做了惡人。”
洪良璋貌似不經意地擺了擺手:“那是我遠房表弟,家裡遭了瘟疫,逃到我這兒來了,前陣子求到東主,在山裡炭窯做工,傻力量,不值一提。”
“呦,你照顧他?你冇聞聲人家說?下南洋,保廣州,紅毛鬼都殺了三四個!這是多大本事?要不是惦記有你這個哥哥,人家都要跟著天保仔,到婆羅洲去了!還用你個酸秀才操心?”
宋管事也拱手回禮:“眼瞅就要中秋節,東主命我給西賓加送束脩,按往年的端方,是十吊錢,兩隻山雞,五十斤大米,一扇子肥豬,我到庫房一盤點,剩下一個大豬頭。乾脆一併給洪先生送來。錢在我這兒,您點一點。”
劉氏這纔回身進屋,把門關上。約莫過了一袋煙的時候,精密短促的辯論從內屋傳出來。
洪良璋看也不再看他,把煙桿倒著支在門後,回身進了屋,啪地一聲柴門合上。把洪良玉晾在了院裡。
宋管事直點頭:“誒?東主正要構造團勇,共同官府剿除香軍悍匪,我看你這表弟就不錯呀!團勇的報酬好,不比做個燒炭工強多了?”
說著話,宋管事號召民夫把肉和米抬出去。
“你小點聲。”
洪良璋心不在焉地聽著,不時應和兩句,總算把本身弟弟的事諱飾疇昔。
“嗨!自打巨匪天保仔被官府剿除,這處所上的亂子就冇聽過,甚麼十合義,小刀會,五龍教,亂的很。就說這隻香軍吧,他們在梧州造反,不剛巧,把楊總督的使仆給殺了,還搶了一封當朝給大學士趙韻的密函,要不楊大人如何焦急上火要剿除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