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鐵慈見著,一時另有些莫名,俄然想起甚麼,從速一抹腰帶,隨即便僵住了。
這時候鐵慈已經掰下第二塊船板,將半邊船身都拆了,又哢哢掰下兩個長條板,手臂一推,船板便被推出數丈,她一拍船舷,夾著那兩條長板騰空倒翻,下一瞬已經落在船板上。雙臂一鬆,長板落下,恰好擺佈為槳。
高個子矮個子隻感覺目炫狼籍。
再轉頭時,海麵上煙氣茫茫,那裡另有那傢夥身影。
船艙裡,鐵慈安睡。隔壁要錢兄倒冇那麼快入眠,也冇想到竟然另有人如許也能很快睡著,翻了一個身,麵對鐵慈。
像一朵含苞的玫瑰,蕊心半藏,每一瓣都訴說著風情。
他細心看了半晌,轉頭看遠處,鐵慈蕩著船板融入月色,遙遙見他看過來,抬手手指放在唇上,然後揚手一彈。
“嘩啦”又一聲,白影出水,人在半空中衣袖一捲,擊在船幫上,頓時剩下的半邊船也散了架,高矮個子倉猝尋了合適的板落腳,白影一閃,男人落了下來,高個子盯著他的臉,看不出公子喜怒,摸索地問:“追?”
劈麵那人:“……”
她一係列行動迅捷利落,船麵上高個子矮個子還冇反應過來,她已經完成沉船拆船安排侍女等等,雙槳一劃,轉眼離破船便十來丈遠。
……
“小賊!”
那人長髮烏黑濕淋淋黏在臉上披在肩頭,隻模糊暴露半張烏黑的臉,明顯渾身濕透也該狼狽相,但是圓月之下,灩灩光影滄海中,他看來還是像一朵濤聲雲滅中不染的蓮花。
他用玉簪挑開珠簾,正瞥見鐵慈的側臉,艙內暗中,臉的上半部分看不清楚,隻一線月光穿過外層蘆葦簾,正打在她薄薄的下頜上,下頜線流利得像書家妙筆,而肌膚薄透似水晶。
因為對方睡姿天然,她這回安下了心,便睡得安閒了些。
在船麵上的兩男兩女震驚昂首,就瞥見兩條白影撞破艙壁飛出,在空中還猶自膠葛在一起,兩人同時抬腿,想要踢飛對方,隨即砰一聲膝蓋相撞,模糊嘎吱之聲響起,船麵上四人抬頭看著,齊齊感覺膝蓋一軟。
當著仆人家的麵砸了他的船,鐵慈毫無慚愧並毫不斷手,抓住破洞邊沿狠狠一扳,哢嚓一聲拆了一大片船板,手臂一振,沉重的船板輕飄飄飛出數丈,在海麵上打了個標緻的漂兒。
展開眼,就瞥見腿上多了條大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