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今後不要悔怨!”
佈政使司大廳裡正坐著剛從刺史府吃了筵席返來的佈政使範序之,他捋著壓根兒冇有留起來的鬍子嗤笑道:“竟然連號召也不打一個就稱病去了觀瀾府,嘖嘖……這一眨眼可算把全部淮西道豫州官員獲咎了個七七八八啊。”
隊正神采一白,他哪來的公文,平常要緝捕一個知府知縣甚麼的,還不都是先斬後奏,佈政使大人在他所統領的三州七府裡,向來都是口頭號令就派人行動的,這麼多年他們早就風俗了。
想了一會兒,隊正靈光一現,答覆道:“回郡主的話,公文放在佈政使大人那邊,小的們看了以後就來拿人了。”
範序之神采烏青,非常丟臉,他不想把徐世中交出去,那人骨頭硬,撬了一早晨也冇撬出甚麼東西來,就這麼把人放了太不甘心,但是不放的話,就讓人這麼把他佈政使司給圍著?
範序之神采一僵,半是驚奇半是憤怒地答覆:“早傳聞郡主傲慢,不想一至於斯!”
可在這帝京來的郡主麵前,他們如何能這麼說,說了今後郡主找佈政使大人的費事,佈政使大人還不就拿他們的腦袋撒氣?可要不說實話吧,那麼多人馬堵在門口呢,他們也出不去啊。
“……冇有又如何?本官乃正二品淮西道佈政使,對轄下犯法屬官有全權措置之權!”範序之心底嘲笑,這郡主公然是為了徐知府而來,恐怕幕後授意之人便是東宮太子了。
蕭折靡安靜中帶著凜然之意,對方少爺說道:“帶上六千人馬,跟我去佈政使司!”
蕭折靡笑吟吟地問那名隊正:“可聽清楚了?徐知府家眷及其部屬自稱有冤,而我又剛好是隨軍前來督辦平亂要務的聖上欽封從一品郡主銜,有權接狀為民請命。現在,就有勞隊正頭前帶路了?”
話還冇說完,就聞聲砰的一聲,自他範序之到任佈政使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強行破門而入。
他們曉得,這一回不管如何佈政使大人是輕饒不了他們的了。
“是!”
“好。”蕭折靡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一旁站著的知府夫人和參議幾人,問道:“你們可知罪?”
她嘲笑一聲,烏黑的衣袖在空中揚了揚,那裙裾被吹得獵獵作響,一聲斬金斷玉的號令判定而下:“來人,把佈政使司給我圍起來!不準出不準進,一條狗也不準放走!”
天空飛過一隻烏黑的信鴿,誰也冇有重視到。範序之怔了怔,冇想到這個郡主看起來荏弱,倒另有幾分短長。他冷哼一聲,陰惻惻地笑道:“郡主倒是伶牙俐齒,可任你說破天去也冇有效!即便本官有甚麼分歧法度的行動,那也是監察禦史的職責,輪不到郡主來管!不在其位謀其職,是為暨越!更何況本官乃是封疆大吏,郡主女流之輩,不成妄言插手朝廷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