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並未看到背後於沁神情的竄改,他輕車熟路地帶著於沁沿山路快步而上,不一會兒已登上一大半了。幽筠穀的山下寬上窄,越往高處走其勢越陡,兩人走到前麵,不得不手腳並用,攀爬而上。轉眼間,已能看到山頂最後一塊峭岩,偶然手扶著山岩,左手抓著身邊的一棵小樹,用力一撐,翻越而上,終究登到山頂。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揉了揉剛纔磕碰疼的屁股,然後再伸手把峭岩下的於沁拉上來。
偶然點頭晃腦,怡然得意道:“普通普通,天下第三。”
偶然腦袋瓜子一轉,已有了主張,他把於沁拉起來講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好處所。”
於沁卻左手食指放在嘴唇上,表示偶然打住,隻聽她道:“我又不是深閨大院中嬌生慣養的大蜜斯,不準你再叫我於蜜斯了,聽著讓人拘束,怪彆扭的。”
於沁笑罵道:“呸,真不要臉,你自誇武功天下第三,那你說說天下第一是誰啊?”
於沁學著一聞隱士的語氣說道:“嗯,好徒兒,這個在理,算你說對了,那你持續說說誰是天下第二呢?”
偶然徑直拉著於沁來到峭岩另一麵,本來峭岩以後,倒是一處寬廣平台橫在這絕頂之上,令人不得不讚歎大天然的鬼斧神工。此時皓月當空,銀光灑地,平台上的風景如同披上一層白紗,潔白如玉,清楚可見。平台上長稀有株桃樹,正值東風萬裡,花開正茂,輕風微撫,片片花瓣隨風落下,美不堪收。“好美呀!”兩人瞧見此情此景都不由讚道。
於沁一聽便知本身被騙了,暢懷一樂,作勢捶著偶然,笑罵道:“哎呀,你好討厭呀,不給叫臭賊,那就叫老賊、色賊、奸賊。”
於沁纖手一指他臉,嬉罵道:“你敢?做家仆的手腳不潔淨,不怕本蜜斯把你手腳筋儘數挑了去。”
於沁羞紅了臉,內疚起來,半晌才說道:“你比我虛長幾歲,就讓你叫我沁兒好了,我爹都是如許叫我的。”
偶然朝天上拱手道:“天下第一當然是小生師父啦,弟子武功再高,也不能高過師父的嘛。”
於沁點頭同意,當即和偶然沿原路下山,返回安歌書院去了。
於沁卻顯得有些懊喪,她悶悶不樂地說道:“可惜此次不成了,爹爹掛記公事,明天一早就要趕歸去了。現在又天氣已晚,再好的美景也看不清了。”本來他們兩人說話間,已經殘陽西去,月上柳梢頭了。
山頂上視野一片開闊,天高雲淡,月色撩人,兩人飽吸一口山間略帶潮濕的清爽氛圍,一陣晚風送來了桃花的香味,的確沁民氣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