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或是沉默，或是說了些廢話，或是提了一兩條能用的。段少卿站在步隊靠後的位置，想到昨日下衙路上與辛柚的“偶遇”，站了出來。
如謝掌院這般存眷新政的百官勳貴多不堪數，這晚各府書房以及一些私密性強的茶館酒坊都熱烈起來。
辛柚回禮：“謝掌院情願聽下官細說，是下官的榮幸。”
辛柚側頭，看著走過來的秀王。
眾臣斜眼看她。
方纔皇上還威脅他們聽更多人的觀點冇意義呢。
她曉得就算是與新政天然對峙的一方，也會有新政的支撐者。這世上總有至公忘我、為國為民之人。
被回絕，秀王也不見難堪：“阿柚你是回翰林院還是——”
“本日殿中辛待詔提出的新政，令老朽振聾發聵。”謝掌院一句話表白了態度。
“本日今上已發了話，再反對也無濟於事啊。”
“明日早朝，辛待詔和秀王也來聽一聽。”興元帝道。
辛柚走疇昔：“掌院大人。”
嗬，體貼新政的人還挺多。
……
“賣力實施者，哪些人合適？”
“謝掌院高義，令下官佩服。”
平時早朝，缺席告假者總有一些，本日興元帝打眼一掃，就看出來人數彷彿還超了。
“那明日見。”
辛柚快步走進翰林院，悄悄舒口氣。
他出身南邊大族，家有良田萬頃，這新政一旦實施，無異於刮下一層皮來。
“哦，段少卿要捐多少？”興元帝一副極力粉飾卻又透暴露欣喜的模樣。
“是。”辛柚與秀王異口同聲應了。
“那丫頭機會挑得太好了！”
是翰林院掌院謝呈安，方纔議事時也在場。
接下來話題轉回如何應對邊鎮雪災上，眾臣無精打采，心早就飛走了。
辛柚伸手一指：“前邊就是了。”
段少卿微微低頭：“臣代外甥女捐削髮財四十萬兩。”
比來街上招貓逗狗的都少了，何況官吏們。要曉得那些被砍頭的都是他們的同僚、親朋，這類震懾可想而知。
用究竟讓新政半途而廢，比此時與今上唱反調要安然多了。
“尚書大人的意義是？”
不管明日如何，那人在重臣麵前定了推行新政，就不會等閒顛覆。
“辛待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