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麵色一僵。
“法師，我還是不解。”
固然顧淵對於天明法師並無太多體味，可在大夏國，天明法師絕對配得上“得道高僧”四個字，直白點說，這位的確就是圓寂後能燒出舍利子的存在……
“是啊……”顧淵輕聲說道，“如果善無惡報，那我不如做個惡人，歸正惡果報不到我身上，說不定，我做了功德，反倒讓施老三那樣的地痞發財致富了……”
天明法師垂目：“是。”
那些妖魔的調侃與漫罵，和內心的驚駭與不安，與天明法師比起來，彷彿都不算甚麼了。
可就在此時，黑暗中，彷彿投下了一道光。
“著相了……是我著相了！萬法皆空，因果不空，何來善惡？一念天國，一念天國，著於‘我’相，培養心魔！”
並且。
“但是……不可啊！”顧淵歎了口氣，緩緩起家，“我還是做不了惡人啊……”
“小圓子，但行功德，莫問出息啊！”
顧淵墮入深思。
法師，您說，如果我做功德，總想著得好報，歸根結底，不還都是為了本身，不就是無私嗎？佛家積德積善，灑下各處善因，將善果留給天下百姓就是了。法師，是如許嗎？”
有事理，固然我聽不懂！
如果說，在這個天下上另有甚麼是比滅亡可駭的，或許就是善無惡報，惡無惡報，死無天國，每小我都要在悵惘和苦痛中掙紮……
天明法師現在說的話，也是顧淵內心所想的。
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可現在，天明法師口中的“因果”，卻顛覆了顧淵對這個天下的認知。
顧淵聞言一怔，深思半晌，摸索著說道：“我與佛門有緣，該當削髮？”
昔日的靈羊一族，身為妖物，卻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最後落得家破人亡。而形成這統統的凶手宋家，卻還是是洞天福地，就算最後被李思明和顧淵彈壓，可當年參與的人，絕大多數早已善終。
天明法師愣了愣，沉默很久，苦笑道：“不是質疑佛，是看到了，卻想不通。佛家勸人向善，可如果大家曉得因果循環，掙不脫，逃不開，那人還情願向善嗎？”
顧淵驀地展開眼睛，又回到了煙霧環繞的大殿中。
顧淵被麵前的一幕驚住了，而現在，天明法師哈哈笑了一聲。
“可我感覺，佛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