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女子,手狠、心也狠。
紅藥亦抬起了頭。
能夠安然無事,自是上上大吉。
紅藥緩聲道:“幾位嫂嫂放心,老爺說了,陛下早前便下過一道密旨,調了很多兩衛的人來我們家,現在都護在父王他們身邊呢,定然不會有事的。”
雖有些語焉不詳,然她的神態語氣皆很篤定,世人便大抵有了數。
寧氏頭一個唸了句佛。
正思忖間,上座的王宗子夫人潘氏忽地問道。
打橫坐鄙人首的二夫人蘇氏聞言,便探手自懷中取出一枚金懷錶,垂眸看了兩眼,道:“再有半刻就半夜天了。”
紅藥點了點頭,麵上無一絲非常。
此乃徐玠秘信中的預算,以紅藥對他的體味,這廝若無十成掌控,斷不會這般說。
夜色下的寧萱堂,喧鬨得讓人感覺陌生。
包含那“新軍”之語,亦是他說的。
想必是李婆子那邊有了動靜。
厥後,他們四房的人便依王爺之命,前去外書房並寧萱堂彙合。
“嫂嫂們既然問了,我自是知無不言。隻是我曉得的也未幾,隻能大略地估摸一下,約莫再1、兩個時候,也就差未幾了。”
末端三字,多少有幾分要求的意味。
這是兩衛派來的女衛,傳聞皆是以一當百的妙手。
紅藥有孕之事,方纔已然知會過世人了。
論都麗、論雅調、論精當,這暖閣又那裡及得上六宮各嬪妃的住處?紅藥連那都瞧膩了,更彆提這麼間不起眼兒的屋子了。
蘇氏便在一旁打趣:“紅藥mm真有福分,比我懷寶姐兒的時候可安閒多了。”
潘氏聞言,先是一怔,旋即那麵色便鬆泛了下去,目中還湧出幾分憂色。
過後纔有前院管事來報動靜,本來那並非地動,倒是叛軍反叛!
略停了半晌,紅藥又續:“首要還是皇城,皇城若無事,則大師承平。現在我也在等動靜呢,但有信來,一準兒先與嫂嫂們說。”
徹夜變故來得太快、太俄然,現在是如何個景象,她半點數冇有,心下實在發慌。
也或許,她就是在求死罷。
再今後,蓬萊縣主徐婉貞也不知發的甚麼瘋,大鬨了一場,眾女眷忙著開解安慰,好輕易才把人安撫住,個個力儘神疲地,寧氏便也冇了刺探的力量。
紅藥甫進屋,她立時迎上前道:“啟稟夫人,李婆子已經全都招了,部屬從她前襟裡搜出了這個。”
紅藥悄悄地“嗯”了一聲,並未接話。
與其活著受那瑣細罪,倒不如一死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