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便皺眉。
她直著脖子。冒死汲取著那未幾的一點氛圍，混亂的認識中隻剩下一個動機：
也不知是不是生了凍瘡？
輕飄飄歎了一聲，李婆子的唇角卻按捺不住地往上勾。
來人是誰？
李婆子大驚，整張臉刹時慘白。
李婆子生出幾分戀慕，旋即又似想起甚麼，抬手按向了衣衿。
炸雷幾近貼著耳畔響起，門扇與空中俱皆震驚，簷上“撲簌簌”往下掉。
倒還不如像她如許，老誠懇實做個主子，雖貧賤些，卻能得個長命百歲。
是以之故，自掌燈以後，她便一向提著半顆心，方纔聞聲外頭敲了二鼓，她便早早地來了，生恐誤事。
站了這半日，右手已然凍得快冇知覺了，攏在袖子裡像塊冰木頭，焐了好一會子，方纔麻麻癢癢地起來。
她吃緊轉動脖頸到處瞧。
外頭窸窸窣窣地，乍聽著像是樹葉摩擦，又彷彿有人踏雪夜行。
隻不巧得很，偏巧就在今兒下晌，值房裡的時漏莫名其妙就壞了。她既不會鼓搗那東西，且也不想轟動旁人。
本來，這夾道每隔七步便要亮上一盞燈的，這也是王府的老端方了。
她一早便候在這裡了。
“啪”，驀地一聲脆響，也不知是從那裡來的，直嚇得她手一抖，幾乎把燈籠給扔出去。
李婆子想著，轉頭要好生瞧瞧，若腫得短長，就跟大兒媳討點那梅氏百貨的凍瘡膏擦一擦，傳聞，那膏藥很靈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