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做嫂子的,總不能當真與小姑子拌嘴,見好就收纔是正理。
“五嫂……好大的手筆。”憋了半天,徐婉貞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因今兒正逢各房下人領月例,寧氏怕眾女眷被此事擔擱、有個先來後到的,便提早安排了這處暖閣,燒了熏籠、點了炭爐,供應香茶果點,以使諸人於出發前暫歇,也免得立在那風口裡挨凍。
言至此,眸光忽一轉,便掃向了一旁的紅藥。
一個刀工高深的廚子,削一盤子五十隻小薯球,起碼得花去小半個時候。如果刀工差些,一個時候也削不出來。
不過,這些百姓們寒微的歡愉,朱紫們是不屑於多顧的。
傳聞,這是因了這些年天時不大好,關外糧食年年欠收,故從去歲起,好些處所便改種了朝堂大力推動的新糧種,如白薯、紅薯、玉米之類。
縣主的神采以肉眼可見的速率陰沉了下去。
這原也無甚緊急,不過一個浮名罷了,領頭兒的還要多擔些乾係呢,寧氏倒還甘心不出這個頭。
便現在冬,那定國公府花宴的請柬一出,便立時引來賓客如雲。
徐婉貞鼻子都快氣歪了。
“大嫂也就罷了,何故二嫂也不去?四嫂倒是給小妹說說這個理兒呢?”
所謂多賤少貴,這賣的人一多,代價也就自但是然地賣不高,倒是讓很多窮孩子偶爾也能嚐個鮮,而滿街飄來的烤食香氣,亦暖了這酷寒的夏季。
薪炭價皆往上竄,燒火取暖殊為不易。所幸那米價倒冇如何漲,城中亦鮮見外來乞食的流民,那市道竟是比往年寧靜很多。
她提起帕子按了按唇角,將那笑容揉化開了,方好聲好氣隧道:“三mm昨兒不也去瞧過二嫂了麼?她都病得起不來榻了,那模樣如何去外頭吃酒哪?”
她倒也故意說些硬話回擊,隻一時得心肝兒肺都氣得疼,且身後亦再無朱氏撐腰,竟是無言以對,唯瞪著倆眼瞅紅藥,像要把人給生吃了。
聒噪也就罷了,偏還說不到點子上,多聽一句都煩。
現在,見徐婉貞終究不說話了,紅藥便也笑而不語。
他一時動了慈父之心,便將這對隱形多年姐倆兒,拜托給了長媳,亦即王宗子夫人潘氏。
說話時,她始終半垂著眼,專意打量自個兒的手指甲,看也不看自家四嫂,一張臉冷得能往下掉冰茬子。
“這可真是奇了。”徐婉貞撩起眼皮,手指閒閒地點著扶手,一臉地意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