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竟是被攆去了莊上,可見王爺是動了真怒,且裡頭竟還夾著三房,更加讓人冇個眉目。
不過,事發時徐玠就在紅藥身邊兒,天然就被解除了,且彼時守在寧萱堂的又是外院管事,這摔東西的人是誰,不就在明麵兒上麼?
如同握著她幼年時的過往,以及那過往帶來的不堪與絕望。
“王爺,傘。”大管事葛福榮從後吃緊趕來,將手中的油傘舉高了些,偏向火線的東平郡王。
東平郡王提步行至車前,廣大的衣袖在風雨中飄搖著,平平隧道:“路上謹慎。”
周媽媽是被王爺的親信直接拖走的。
現在,他那張富態而圓潤的臉上,不見一絲神采,眼底的寒意幾能將人凍僵。
而東平郡王發怒的本源,還在安氏身上。
車廂中傳來一陣衣物窸窣之聲,旋便是王妃朱氏哀切的低語:“王爺,妾身……”
東平郡王不但是動了真怒,而是暴跳如雷。
紅藥點頭含笑:“是這麼個理兒。”
獨一能夠肯定的是,周媽媽作下的那些活動,已然露了餡,不然……
這就好。
隻要活著,纔有其他能夠,而死了,就甚麼也不剩了。
隨後,他的神情複歸冷酷,似是有一隻手,將他的統統情感抹去。
她凝了凝神,目注魯媽媽道:“媽媽請說。”
“回夫人的話,傳聞三夫人那邊是由肖大娘子親去問的話。三夫人許是……嗯,受了驚,是被人抬出來的,直到上馬車的時候都冇醒。”
提及來,這傢夥剛纔說是有“公乾”,出門去了,也冇說何時返來,倒叫人怪掛記的。
三老爺徐珩看似罰得重,實則王爺還是部下包涵的,想必是遷怒。
而在她們的腰畔,吊掛著亮鋥鋥的銅牌,一望便知,這兩個乃是管事娘子。
而放眼望去,這闔府高低敢在寧萱堂摔東打西的,除王爺並王妃以外,再冇有旁人了……
她白著臉,淚水緩緩滑過臉頰,然攏在袖中的手,卻捏得發疼。
紅藥烏潤的眉往中間攏了攏,將話本子擱在案上,細聲問:“三嫂也跟著一起去了?”
沾著雨微風的話語,超出青簾與車門,鑽進了朱氏的耳中。
魯媽媽與她神情相仿,顯是亦不明其理。
徐玠從冇提過此事,卻不知是為著甚麼?
紅藥將此事拋下,笑著道:“媽媽接著往下說罷。”
落在步隊最末的,是一個戴金冠、著錦衣、身形胖大的男人。
反正這屋中就她們主仆,也不虞有人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