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護著太太!”
至於紅藥這孩子……
不是說她的寶貝閨女要遭殃麼?
如此大過,挨幾十個板子都是輕的,便是打殺了,亦無人會感覺重。
她二人出身雖低,卻也並非販子裡長大的,委實冇見過這等陣仗。
朱氏渾身都在顫抖,也不知是氣還是怕,身子更以一種極其遲緩的速率,一點點地往旁歪倒。
魯媽媽此時亦是滿臉震驚。
荷露等幾個丫環此時亦在顫抖。
紅藥此時之舉,稱之為“以下犯上”亦不為過,一旦有人究查,身為紅藥的婢仆,首當其衝要受懲罰。
比如朱氏啥的。
但是,在心底深處,她卻又總記取紅藥平素的好,以及臨來之前紅藥說的那番話。
歸反比嗓門兒,她顧老太就冇輸過。
亂七八糟的呼喝聲中,明萱堂眾仆婦咋咋呼呼湧上前去,拉手的、掰腿的,企圖將紅藥從朱氏的腿上給摳下來。
主子既要強留下王妃,則她們便把路攔下,助主子一臂之力。
如何現在細瞧著,這遭殃的彷彿是彆人哪。
這富於韻律的哭叫,經過紅藥那柔滑的嗓音吼出,竟有著一絲奇特的美感。
劉氏閒閒而立,便如那大將麵對亂軍,身後黑壓壓好幾十健婦則是押陣的雄師。
“快去把五太太請開!”
這哭的喊的,比她想的可熱烈多了。
鋒利的嘶吼聲,終是震得十餘名玄衣健婦如夢初醒,一個個伸拳擼袖便衝了疇昔。
這是荷露目今能想到的最好的體例,旁的她們也幫不上忙。
閨女又冇遭罪,則她也犯不著慌吃緊忙地,先把汗落一落是端莊。
一群由顫抖的、驚駭的、慘白著臉的丫環構成的防地,虧弱卻也果斷地,橫亙於紅藥身後。
荷露護主的本能在現在占了絕對上風,一聲叫罷,她又赤紅著眼睛瞪眼那群黑衣仆婦:“你們都傻了麼?給我上!”
這是乾嗎?惡妻乾架麼?
紅藥心說老身就防著你們這一招兒呢,轉頭就要號召世人齊上。
她嘴角擰巴著,半天冇法說話。
這清楚就是要打她們太太啊!
這讓她在驚駭之餘,又有著一絲莫名而來的篤定:
不是說景象危急麼?
當國公夫人劉氏帶著魯媽媽倉促趕來時,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亂糟糟的景象:
“王妃謹慎!”
嗯,找著了。
如有外人在此,定會覺得朱氏這是抱病抽風了,紅藥抱著她是在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