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卻連個眼風都吝於往她身上遞,隻笑吟吟地望住朱氏並安氏,情真意切隧道:“王妃,媳婦的事兒當真也挺急的,王妃還是先聽媳婦說完了再……”
可兒家五太太就一點兒不臊。
一是惱的,二來,正命應用力兒呢。
紅藥心下暗笑,麵上的笑容更如春花綻放,柔聲說道:“媳婦當真有話要與王妃說,這話還挺長的,少不得要遲誤王妃一會兒工夫。”
她直是氣得眉眼皆移了位。
“五弟妹這是做甚麼呢?還攔著道兒不讓人走了麼?”安氏搶先皺起了眉。
就朱氏那小身板兒,那裡敵得過?
竟是動也不動,毫無讓路之意。
可紅藥她不平常啊。
而後,直是氣了個倒仰……不,是真的差點兒倒仰個大跟頭。
荷露等人儘皆白了臉,朱氏帶來的婆子亦瞠目結舌。
我就猖獗又如何著了?
凡是說來,再是剛強的小輩,這等時候也會稍作讓步。
“五弟妹可真真談笑了。王妃夙來寬和得緊,如何會見怪於你呢?要依三嫂說呢,五弟妹可好好兒地說話罷,彆動不動就拿立端方說事兒,便是當真國公夫人來了,也要難堪不是?”
說著便攜起安氏的手,親親熱熱往前走。
朱氏的臉扭曲得不成模樣。
委實是話太刺耳,想一想都臊得慌。
“媳婦有話要說,請王妃去涼亭聽媳婦說話。”紅藥嚎哭著道,那吐字竟也不含混,入耳之時、清楚可辨。
她丟不起此人!
叵奈紅藥這一式“抱腿殺”,乃是千錘百鍊而成的絕技,講究的乃是一個“墜”字訣,當年不知抱殺過多少結實的惡妻。
惹不起,我躲著總成了罷。
不得不說,這一刻的朱氏,王妃與婆母的兩重架子搭得實足。
一時候,四下俱寂,唯有紅藥清澈的乾嚎迴盪著。
朱氏氣得兩手顫栗,周媽媽此時亦明白了過來,大聲道:“五太太,快放開王妃,莫要失了禮數!”
“我原也不過白說說罷了。現在我與你三嫂還要去拜見夢溪先生,這便去了,你自去玩耍便是。”
“王妃,兒媳今兒必然要跟您把話給說得了,您不能走、不能走、不能走哇!”
“王妃請留步,兒媳正有事兒要與您說。”行動輕巧地跨前半步,紅藥將身一正,剛巧攔在了朱氏並安氏身前。
整條道兒的人都混亂了。
“你們都是死人哪?還愣著何為?還不快將五太太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