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蹙起眉,輕提裙襬,行至小徑絕頂,探首往外瞧。

一個女人家,身邊隻帶了個小丫頭,偷偷摸摸去到某個封閉的、卻又是外人可隨便收支之處,其中意味,凡是不大美好。

縱使身無誥命,她亦是王府兒媳,且背後另有個國公府,不管來的是哪一起神仙妖怪,她都能周旋一二。

入目處,是大片堆疊的白石,或似斧鑿刀削,或如層雲疊浪,凹凸錯落、詭峻清奇,秋陽投射而來,灑下薄薄一層金屑,偶有班駁處,便如白璧穿孔、雪峰藏幽,惹人一探究竟。

思及此,她忽地想起一事來,忙問蓮香:“你可瞧見三房的人了麼?”

蓮香聞言,倒是搖了點頭,道:“回太太,除了四女人並那小丫環,婢子再冇瞧見旁人了。”

紅藥心頭跳了跳

而這等不簡樸之事,僅憑魯媽媽是很難停歇的。她的奴婢身份擺在那邊,可供其發揮的餘地未幾。

按下心頭思路,紅藥回顧問蓮香:“四女人出來的時候,你可瞧見閣子內裡的景象了?”

阿誰與安氏說話的婆子,亦是此局關頭。

風竹院?

語罷,悄悄一笑,又放緩了聲氣道:“媽媽這是怕我沾上是非,我都明白。媽媽放心,我隻在這裡呆著,毫不會往閣子裡去,我們這麼些人呢,總不會有事。”

說刺耳點兒,就是“出乖露醜、名聲掃地”。

過後,婢子繞到那一頭靠近去瞧了瞧,隻那閣子裡像是掛著很厚的帳幔,嚴絲合縫地,甚麼也瞧不見。”

此乃紅藥的未儘之言。

蓮香能夠潛至彼處,亦是個心機精密的。

她一麵說話,一麵便遙指了指白石西側的方向。

“回太太,加上這條道兒,總計有三條路可走。”回話的是魯媽媽。

她現在的感受,便如掌中正色亂線膠葛,看似根根光鮮,實則卻不知這線頭在那裡,隻得備細問來,以期從中尋覓破點。

事情彷彿了了了,紅藥卻愈發胡塗。

紅藥頓時一喜,忙讓人將之帶了出去。

菡煙一到,紅藥便吃緊地問:“金大嫂如何說的?”

“風竹院不是陳姨孃的住處麼?”紅藥的語聲有點發緊。

冇準兒已經跑了。

她自是但願徐婉順完完整整、妥妥鐺鐺地出來,然後大師各回各家,屁事冇有。

當然,她也不敢打包票。

菡煙點頭道:“太太說的是。牛婆子現在在風竹院管著傢什安排,傳聞陳姨娘很正視她,一向說要提她做二等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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