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立時脆聲回道：“回太太，四女人走得可謹慎了，過菊苑的時候，她在林子裡藏了好一會兒呢，等賞花的女人們不在了，才快快地走了疇昔。”
輕聲叮嚀菡煙留劣等那探聽動靜的小丫頭返來，紅藥轉首，硃色大袖騰空一揮：“走！
菡煙自知事情非小，速速去了，那廂魯媽媽也將人都帶了來。
“她的臉麼……嗯，是容長臉兒，皮子有點黃黃的，另有麼……哦，她左眉下頭彷彿有個痦子，身上穿戴……穿戴三等的衣裳……”
小丫頭便轉頭陪笑道：“回太太，眠雲閣在頂西邊呢，婢子也是頭一歸去，那閣子前頭有一堆山石子，不如何高，倒是挺大的一片。”
金大嫂婆媳皆是王府世仆，她們識得的人多，紅藥也隻能向她們探聽了。
蓮香屈身回道：“回太太，四女人一向在閣子裡頭，她那小丫頭也跟出來了，婢子瞧了這半晌，並冇彆人收支過。”
而紅藥所疑者，亦非這小丫頭，而徐婉順。
“太太，四女人是往大花圃去了，因這條道兒往前有個三岔道口，蓮香姐姐便叫婢子在這兒候著太太。”
紅藥笑著擺了擺手，喚過菡煙，將芰月所述反覆了一遍，複又叮嚀道：
那小丫頭忙道：“媽媽放心，四女人走的就是這條道兒，婢子記取路呢。”
如何這麼背？
紅藥笑了笑，溫聲道：“罷了，隻看了一眼，便能說出這很多來，可見你心細。”
是以時髦未散席，氣候亦不算晴好，故大花圃中賞景的女眷極少，紅藥隻在小菊苑遇見了幾撥，皆是年青的女人家帶著多量丫環婆子，再有老成的媽媽跟著，在苑中菊圃賞花。
紅藥眉心微蹙。
提及來，自嫁進王府，紅藥還未曾細心地將各處逛一逛。
“就是這裡。”那小丫頭此時亦道，聲音輕得如若私語。
此時，蓮香正貓腰縮在長草當中，察看著火線動靜，耳聽得身後腳步聲響，她忙轉頭張了張，便瞧見紅藥一行正自走來。
“是這條道兒冇錯吧？”紅藥尚未及開言，魯媽媽便搶先問了出來，還眯眼掃了那小丫頭的兩眼。
十餘名膀大腰圓的健婦，一水的玄衣素裙、青帕包頭，立在那邊，就像一排夯實了的木樁子，令人頓覺心安。
她不敢再蹲著，忙站起家來，快手快腳拍去裙角沾的草葉，疾步上前施禮。
也是，紅藥方纔見她從寶瓶門出去時，亦是行色倉促地，身邊隻帶了一個小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