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難為,哪怕是隔了母的庶繼女,對付起來也不是那麼輕易的。
出得屋門,青畫便將紅藥引去了東配房,金二嫂正在屋中候著,見紅藥出去了,忙上前見禮。
紅藥怔了怔,一時冇反應過來。
柳氏轉向紅藥笑道:“小孩子就愛玩兒,我瞧著那幾個伯府小女人都出去了,她們兩個哪有不跟著去的事理?不說她們,就連我也想去外頭瞧瞧風景呢,這處所委實是標緻。”
紅藥便順著她的話道:“我也喜好到處逛逛,母親和嫂嫂們都說我坐不住。”
“夫人也隻比我年長兩歲罷了,卻足足高了我一輩兒,這麼一想,我還虧損了呢。”紅藥打趣似地將這話說了出來。
話雖如此,紅藥內心委實是替柳氏捏了把汗的。
柳氏倒是一臉地淡定,輕掠著髮鬢道:“這兩個孩子平常在家很靈巧,老太太可疼她們了。”
一番話裡,倒有一多數兒是在迴護章家兩女,又順道捧了國公府的場。
上晌的時候,徐玠才請蕭戎捎來了一塊貓牌,緊接著下晌又派金二嫂過府存候。
柳氏目注於她,神情變得溫軟起來:“提及來,我雖是你的長輩,我孃家卻有個mm,與你倒是普通年紀。瞥見你,我便想起她來了。”
氣哼哼地將字條收了,紅藥也冇心機多說甚麼,隻讓金二嫂轉告徐玠“曉得了”,便與她一先一後出了東廂。
金二嫂如何會識得柳氏?
柳氏怔了怔,旋即麵上便現出歡容來,打趣隧道:“那敢情好,我虛長了你幾歲,叫你一聲大侄女兒也還使得。”
青畫很知機地退了出去,紅藥便開門見山地問:“是五爺叫嫂子來的麼?”
“這是你的主張,還是你mm的主張。”柳氏收回視野,閒閒地拂了拂袖袖。
語畢又退後些,進步音量大聲道:“爺說了,梅氏百貨過兩天會出一批新頭麵,到時候給女人送些來,請女人幫著分送各房。爺比來忙,就不親來了。”
金二嫂笑道:“回女人的話,是我們爺叫奴婢來的。我們爺讓奴婢給女人帶句話。”
“我見蕭二女人像是很喜好書畫,剛纔一眼就認出了《春山圖》,真真是好眼力。”柳氏此時笑著提起了前事。
從今今後,這世上少了一朵泥濘中綻放的奇花,卻多了一名端莊斑斕,又略顯庸常的貴婦。
章若微的腦袋又低下去幾分,聲音很小隧道:“母親,女兒……女兒想去外頭逛逛,屋裡……屋裡悶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