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兩個重又坐下說話,吃了兩塊點心,又喝了一盞茶,紅藥便起家作辭,鄧芸還欲留飯,也被她婉拒了。
與院落中那種虎帳氣分歧的是,屋子裡倒是清算得非常精雅,一幾一案俱乾淨,鋪陳亦得體,臨窗落地大花斛裡還插著整枝的桃花,那花兒開得恰好,燦若明霞普通,既添了喜氣,又不讓人感覺俗。
不幸她那尚未足歲的小女兒,也不知會遇著個甚麼樣的繼母,又能不能熬到長大成人?
說不得早晨都忙得冇時候做夢!
立在院門前,瞻仰著匾額上那三個如刀似劍的大字,紅藥如是想道。
這就是虎帳吧?
好一會兒後,紅藥方止住笑,說道:“這名字也真真少見。”
紅藥點了點頭,心說鄧家女人也真不幸,住在這麼個煞氣沖天的處所,也不知早晨做不做惡夢。
紅藥點了點頭,神情卻變得非常古怪。
鄧芸聞言,臉更紅了,坐了一會兒,方細聲道:“那……我就去外頭問一問吧,二mm還請少待。”
便在院門出來不遠處,便擺著一隻呈放了十八般兵器的鐵架子,院落的西角另有散放著好些石鎖、沙袋、木樁等物,委實讓紅藥覺著,此處並非四房,而是軍中大營。
先夫人賀氏骸骨未寒,懷恩侯府便又有了一名新的侯夫人,如果賀氏地下有知,她那內心該有多難受?
許媽媽不敢擔擱,快步行至暖閣,果見劉氏穿戴身老綠色家常衣裙,半眯著眼歪在美人榻上,青畫與玄棋二人跪坐在腳踏前,正拿著美人拳替她捶腿。
難不成鄧芸竟然會武,這是叫小丫環抬刀來了?
紅藥亦自按下邪念,笑著上前道:“我來瞧瞧四嫂,順道把新茶給送過來。”說著便舉了舉手中的小瓷罐兒。
荷露等人忙皆應好,世人便沿著湖畔的碎石小徑,邊賞景,邊往回走。
此念平生,劉氏越覺那孩子不幸,眼圈兒亦微微泛紅。
此時的鄧芸,想必臉又紅了罷。
她伸手指了指院落,轉首望向了荷露,目中有著掩不去的訝色。
荷露順著紅藥指的方向看去,一臉地見怪不怪,抿嘴笑道:“回女人,這裡就是四爺的住處呢。這些都是四爺最喜好的物事了,奴婢疇前來過幾次,回回都是這般模樣來著。”
嘎崩脆的語聲,坐在西次間的紅藥聽得一清二楚。
鄧芸微紅著臉點了點頭:“是啊,回門的時候,我娘也說這名字古怪來著。”
也不知想到了甚麼,她麵上紅暈愈勝,拿帕子在臉旁扇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