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嬉笑著將手去捂眼睛,心中是前所未有地暢快。

比來真是諸事不順。

朱氏便於此時抬起了頭。

比試的情勢一如往年,隻要詩、詞這兩樣,由賞春台諸位朱紫先行打分,再由幾位德高望重的女夫子末後評點,擇最優者為魁首,餘者則以梅2、蘭3、菊四的挨次排定坐次,總計有十人可名列正傍。

台子上的朱紫們,可有很多是帶著女兒、孫女來的,朱氏這是專來獲咎人的麼?

今兒她用的乃是梅氏百貨新出的茉莉膏子,白膩光滑、勻淨貼服,不必擔憂笑起來往下掉粉沫子,是以她才笑得如此暢懷。

往周遭看了看,見並無人重視到這裡,朱氏便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視野掃向台下。

“嗡――”,至公主與二公主同執金槌,敲響了玉磬,宣佈比試正式開端。

台下頓時一片沉寂,插手比試的眾女各自端坐於案前,或提筆揮毫,或凝眉深思。

最早映入視線的,便是徐婉柔那一身刺目標紅裳綠裙。

朱氏放下茶盞,將帕子輕拭唇角,亦掩去了那一抹對勁的笑。

本年的題目隻要一個字:《惜》

似是怕朱氏看不見,她還悄悄伸手往台下指導:“母親您快瞧呀,她這會兒又在發楞了,兩個眼睛都是直的,真給我們王府丟臉。”

偏巧綠雲又得了急症,本日亦未曾跟來,朱氏隻得臨時從二等丫環裡提了個叫綠荷的,而葛福榮家的空出的位置,則由陪房齊祿家的暫代。

現在,徐婉柔也終究嚐到了被人搶去風頭的滋味……哦,不對,徐婉柔可不是被人搶了風頭,而是大出“風頭”。

這齊祿家的忠心倒是有,人也不算太笨,唯眼皮子淺了些,做事老是畏畏縮縮的,嘴巴又碎,比葛福榮家的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徐婉貞握著嘴不斷地笑,眉眼皆擠在了一處。

誰的才情最高,誰纔會成為三春之冠、百花之王,而其此後的運氣,亦會是以而竄改。

以平常常被徐婉柔壓下一頭,舉凡有這個庶二姐在場,徐婉貞皆會非常地憋屈。

這話如果大聲說出來,那就是把台下坐著的都給罵了。所幸她們娘倆語聲很輕,也就離得近的人才聽得見。

綠煙僵著脖子往旁看去,便見坐近的兩位貴婦皆眉頭微皺,固然未曾拿眼瞪朱氏,麵上卻有著較著的不虞。

而饒是如此,侍立在她身後的綠煙,亦“刷”地一下白了臉。

此時,望著那玄漆案正中的玉牡丹,眾女俱皆神采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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