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麼……”紅藥忽地又開了口,慢悠悠地瞥了徐玠一眼:“既然你感覺非常地對不住我,那下回我們再見麵的時候,你能不能多帶點話本子來?”
紅藥想了想,點頭道:“不會。腳長在我身上呢,我想留,天然便留下了。”
罷了,就衝這些話本子,她也不能把人給回得太死,起碼得先幫著做點兒甚麼,救不救大齊的先不去說,幫手通個氣、傳個話之類的,倒也不難。
她笑了起來,表情前所未有地好著,竟還開了句打趣:“五爺想是不知,我現在還不識字兒呢,這話本子我又不能帶歸去,隻能我們見麵的時候瞧幾眼罷了。”
在給她辦後事的時候,徐玠便將這條幅上的話,雕刻在了她的墓碑上,以茲記念。
“我瞧瞧。”紅藥口中說著,眼睛早便溜上了紙頁。
她開端述及重生後的諸事,輕微的少女聲線,被獵獵北風化儘,幾朵梅花隨風委地,暗香散去牆外。
言至此,她秀眉輕攏,一副鞠躬儘瘁的模樣:“好歹我等這書的大結局也等了兩輩子,現在又豁出命去幫你,凡是你另有點兒知己,就不能拿這個吊人胃口。”
卻本來,美食可飽口腹,而話本子,卻足慰平生。
“多謝你。”他正色望向紅藥,驀地躬腰,深深施了一禮:“多謝顧管事情願助我,我代遼北百萬軍民、代大齊流浪失所的百姓、也代我東平郡王府闔家老幼……多謝您。”
紅藥“哦”了一聲,竟也未曾在乎,隻凝目望向那最後一頁,輕聲念著最上頭寫著的項目:“農家女之費家女人是女男人。”
從本日的約見、到美食相談、再到話本子釣餌,皆是陽謀,擺瞭然這是一招“願者中計”,她本身個不爭氣,怪得誰來?
紅藥點了點頭,一時回過味兒來,倒有些不美意義。
“你不是說要救大齊麼?如何救?”紅藥的眼神更加火急。
“成,就這麼說定了。”見她眉眼皆彎,徐玠心底的愧意也稍稍減輕。
“現在還要勞您的駕,與我細心說說宮裡的景象,特彆是那些與宿世分歧的變故,以及這些變故都招致了多麼因果等等。再一個,您既是重活了一世,想必心性較之疇前更勝,或許您也發明瞭一些與宿世分歧的東西,這些也要請您詳告。待您說完了,我再根據真相製定打算,並請您幫手。”
而後,心硬如鐵。
她一下子笑起來,舉首望住徐玠,眼眸如星晨般燦亮:“這是新的話本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