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倒是笑不出來。
荀貴妃竟然點名道姓地從底下嬪妃處要人,委實罕見。
時序很快便到了冬至。
這一世,事情不但早產生了半年,且紅杏現在窩在翊坤宮無人得知,而芳月與芳琴姐妹,卻得著了這等良機。
這話有幾分勸止之意,倒是讓麗嬪好生養病,彆往外跑。
“我曉得啦,纔出來冇半刻呢,偏你話多。”麗嬪用心作惱,睇一眼中間的芳草,又掩袖笑:“你兩個倒真像,我們芳草姑姑也一向勸我彆出來呢,可惜我這個主子不聽勸,偏要往外跑。”
笑著將眼鏡重新收了,她又轉眸四顧,歎道:“我記取,這處所本來另有棵梅花兒來著,現在也不知移去了那邊,今兒倒是白跑了一趟。”
紅藥更加驚奇。
自尚寢局一彆,二人雖同在六宮,卻鮮少會麵,現在可貴相逢,芳草便嘰嘰咯咯地問起紅藥的近況來。
芳草素知她為人,勸了她幾句,複又喜孜孜隧道:“前幾日於姑姑奉告我說,等來歲開春,她便要把我再要歸去,讓我和芳葵一同當差呢。”
真真是物是人非。
紅藥才從靜嬪處而來,倒是底子未曾傳聞此事,聞言不由訝然:“好好兒地如何要把她們調走呢?”
“娘娘這是在園子裡賞雪麼?”因這一名乃是貴主兒,紅藥自不能見了就走,且她私內心也想與芳草說幾句話,遂作勢攙扶麗嬪,轉首伴行,搭訕著問了一聲。
紅藥便陪笑道:“娘娘真是好雅興,又是賞雪、又是尋梅地,不像奴婢這些粗人,這類氣候就喜好窩在家裡烤火,哪兒也不想去,委實是冇的凍病了也冤枉。”
此中一人,是他考慮了好久、思疑了好久的“故交”。
她是真的替紅藥歡樂,此時亦是笑溢眼底。
說著,自袖中取出一副墨鏡來,拿指尖勾著那鏡腿兒,眉眼彎著、笑不成抑:“真是不出門兒不曉得,京裡現在時髦的玩意兒竟是如此風趣,我方纔戴著這東西照鏡子笑了半天呢,真真是古怪。”
這一日,徐玠起了個絕早,洗漱結束,便帶著元貞、利亨兩個小廝,分開了王府。
紅藥的身份擺在那邊,芳草決然不敢多問的。
麗嬪倒也聽出來了,側眸向紅藥一笑。
一時麗嬪公然扶著小宮人歸去了,芳草要跟著,也被她攆了返來,隻道讓她與紅藥“敘一敘契闊”。
芳草聞言,便點頭笑道:“這話倒也是。隻姐姐現在過得挺好,我也怪歡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