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臟東西!

這是如何個意義?

都瞧我乾嗎?

徐玠一臉地寵辱不驚,躬身道:“母親提點的是。還要請娘娘並諸位高朋恕罪,因臉孔不潔,驚駭了娘孃的駕,並擾了諸位雅興,我這才戴上眼鏡遮擋的。”

怪道要拿眼鏡擋著呢,本來如此。

“嗬嗬嗬”,滿屋子的女人都笑了。

這戲也太假了。

眼瞧著朱氏那鼻孔越張越大,徐玠隻覺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爽了,終是開口道:“啟稟娘娘,草民不謹慎摔了一跤,描述不整,娘娘恕罪。”

話說得極軟和,純然一副體貼庶子的慈母態度,然語中之意,倒是在指責徐玠平素無狀,常常如本日這般混鬨。

本來,這纔是王妃不樂意的起因。

徐玠恭聲道:“啟稟娘娘,並告諸位高朋,此物我是偶爾得著的。因我發明,如果把水晶片磨出必然的弧度來,便能夠讓人看東西看得更清楚。”

語罷,她忙又掩袖,一臉“哎呀如何竟然把話說出來了這可如何是好”的惶然。

老夫今兒就讓你們開開眼。

都說打人不打臉,此人如何專揀著臉打呢?

頃刻間,滿屋俱靜,一道道視野全都凝在了徐玠的臉上,有那離得近的,更是將眼睛張大,細心打量著他鼻梁上的眼鏡,隻覺不成思議,這麼個小東西,竟有如此功效。

徐玠想了想,低聲告了個罪,便抬手摘下了眼鏡。

思及至此,便有那熟諳王府景象的,悄悄去看朱氏。

說到此處,他略頓了頓,在世人越來越獵奇的眸光中,不疾不徐隧道:“提及來,這也是因父王比來案牘之時,常常說視物恍惚,以是我才造了這麼個東西來,便是想要給父王一用,以解他視物不清之苦。不過,此物現在還在實驗階段。”

“眼鏡?”淑妃立時挑出了這個新奇詞兒,清麗的臉上,有著逼真的獵奇。

內心恨了一聲,朱氏將帕子袖了,用一種勸戒而又啞忍的語氣和聲道:“我說五郎啊,你這又是在何為麼?淑妃娘娘乃是高朋,座中也皆是前來賀壽的佳賓,此地更非寧萱堂,你也莫要過於玩鬨了,好不好?”

這此中更有些促狹的,瞧一眼徐玠,再瞧一眼她。

諸女眷亦與她一樣獵奇,成國公夫人便笑著道:“是啊,這眼鏡又是個甚麼物件,真真是前所未聞,五爺倒是說說看呢。”

不得不說,在爭光徐玠這件事上,朱氏的腦筋一貫轉得挺快。

世人互換著心照不宣的視野,花廳中亦有了一陣詭異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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