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語至此節，湯正德俄然轉首目注湯九郎，眸中映兩點燭火，時明時暗：“你可知，祖父何故要投效那一名？”
湯九郎強自抑下情感，將燭台擱於石案，故作輕鬆地換了個話題：“以祖父的聰明，想必父親這一趟也不是白去的，必然另有背工。”
當然，所謂傳聞，必有不實之處，不過，事情的大抵走嚮應當不會錯。
行宮走水，乃是建昭朝最後走向崩塌的首要節點。
隻可惜，祖父苦心孤詣這麼些年，到頭來，仍舊是一場空。
“嗬嗬”笑了兩聲，他忽又沉下臉，冷冷啟唇：“天子不仁，則我湯氏再是板上魚肉，也要生出兩根骨頭尖刺來，紮得他曉得疼。”
最後一句，似笑若歎，幾近微不成聞。
在案邊坐下歇了歇，他便提聲喚道：“來人，去把小二十七叫過來，就說……就說祖父想考考他的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