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湯正德對勁地點了點頭。
“本來你還是冇想透。”湯正德道，閉了閉眼。
不過，這仍舊不是他最後的背工。
湯九郎終是放下了心，低聲恭維：“祖父這一招聲東擊西，委實高深。”
湯九郎再也不敢看他，隻低聲再問：“父親可還安好？”
事發以後，他獨一來得及做下的安排，便是此事。
“你明白了甚麼？”湯正德冇去看他，筆挺的視野停落在水晶以外。
他驚詫地回望著他的祖父，雙眸張大了一些：“祖父不是要孫兒留下命去搬救兵？”
“天然不是。”湯正德道。
湯正德負在身後的手指悄悄撚動著，麵無神采。
湯大老爺竟然能夠突破金執衛的包抄，去外頭求救，這並非他有本領，抑或金執衛內部一團散沙，而是這本就是金執衛用心暴露的馬腳，企圖通過他引出背後的某小我，或某些人。
最後那一步背工，冇人猜獲得。
湯九郎低頭站了半晌，躬身道：“祖父高超。”
“但是，祖父，既然此人要代替孫兒去死，那麼，孫兒實則已然逃脫且活命於外的事，又如何傳到外頭去？”湯九郎此時問道。
陰沉狠戾的語聲，冷得瘮人，湯九郎到底道行還淺，竟忍不住打個了寒噤。
“約莫……會瘋罷。”湯九郎道，麪皮顫了顫，語聲卻仍舊安靜。
他要的，不過就是那一線朝氣罷了。
需求時，九郎亦可捨去。
“人一旦發了瘋，便甚麼都顧不得了，他會恨不得我湯家全都去死，以是，他定會把所知的一符合盤托出。而祖父自有體例讓此事產生在人最多、耳目最雜之時，動靜一旦瞞不住，那麼，該曉得的人，便也就曉得了。”
隻是，那到底是他的親生父親，他多少有點不放心，這才問起。
如果有人硬要將替人當作真身，把動靜死死捂住，則他存活在外，也就落空了意義。
湯九郎早便想通了此節。
湯九郎神情一窒，隨後又轉為不解。
說話時，麵上有著難掩的絕望。
即便是笑，亦自冰冷。
那邊有一本薄薄的賬簿，是祖父親手交予他的。
“將計就計罷了，那裡來的高深。”湯正德無甚情感隧道，語聲止信，腳步驀地一頓，衰老的聲音裡，糅雜著多少老氣：“我湯氏再是繁華滔天，在金執衛眼中，也隻是小小的一枚魚餌，他們要的是湯氏背後真正的大魚，至於魚餌，隨時能夠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