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複又便昂首,目中有著恰到好處的迷惑:“隻是,妾也不過一個妃子罷了,冇個端莊過頭,如何好隨便出宮呢?”
淑妃被他這行動弄得怔了怔,旋即暈生雙頰,害羞斂首:“陛下這是做甚麼呢?”
竟然要她去郡王府?
這真是打盹有人送枕頭,她所憂者,陛下搶先便替她化解了,帝後還倒欠了她一份情麵。
說這話時,她的視野瞬也不瞬地凝在建昭帝臉上,看似震驚失禮、直視天子,實則是在窺察其神采。
她捧起茶盞淺啜了一口,籍此掩去心中慌亂。
淑妃翹起唇角,清麗的臉上,添了一抹逼真的笑。
難不成,陛下已然發明瞭她的奧妙麼?
“是,陛下。”門彆傳來侯敬賢的聲音,再數息,門簾挑起,幾個捧金漆托盤的小寺人隨在他身後,快步進得暖閣。
而再轉念,又生歡樂。
建昭帝公然並不知情。
公然,聽得常若愚所言,建昭帝頓時便將美人兒丟在了一旁,想了想,伸手道:“拿過來,朕就在這兒瞧。”
語焉不詳的一番話,反教淑妃更加放了心。
腦中緩慢地轉著,淑妃麵上已然露“驚奇”的神情,清麗的眸子亦張大了好些,更加有種少女的天真:“喲,王妃的壽辰竟就鄙人個月麼?妾身真是頭一回傳聞呢。”
再冇有比這更好的事兒了。
一時候來了興趣,撩袍而起,大步行至那幾名小寺人身前,伸出龍手,將那托盤上的錦帕儘皆翻開,獻寶似地看向淑妃:“如何,愛妃可還中意?”
卻也隻能白想想罷了。
雖是羞極,然眼波流轉,平增媚態。
常若愚忙將竹筒奉上。
縱使見慣了好物,淑妃亦被這套頭麵震了震,輕聲道:“陛下,這也太重了,妾身何德何能……”
他送來的動靜,大半觸及密事,淑妃自忖還冇阿誰臉麵,在陛上麵前搶下這一名的風頭。
現在大事未了,還需再等段日子,他才氣到翊坤宮來查驗被褥。
她原想尋個合適的機遇,再向建昭帝求此恩情,不想陛下竟主動提了出來。
真是好險,差點兒就自毀出息了。
“朕說愛妃能,愛妃便能。”建昭帝出言打斷了她,複又抬手向她鬢邊掠了掠,語聲和順如水:“愛妃嫻雅清幽,正與這藍寶石相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