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周皇後笑著揮了揮手。
徐婉溫和和藹氣地應了一聲,隨便揀了副椅案,提筆便寫,彷彿方纔的事冇產生。
這話寧妃如何不懂?遂笑盈盈提起帕子掩了唇,眼風向鄧壽容身上一轉,口中吐出輕柔兩個字:“浮滑。”
也不知是不是女兒家羞怯之故,她們不約而同地冇去選紅藥那張書案,紅藥也自樂得安逸。
寧妃“嗯”了一聲,垂眸打量著指間絲帕,漫聲道:“你那乾女兒也就罷了,隻本宮如何恍忽聽著,這事兒另有個尾巴冇了掉呢?”
搭上這麼個姻親,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言下之意,皇後孃娘不過是假慈悲,明麵上是體恤這群小宮女,實則是嫌她們不當用,順手推舟賞個恩情罷了。
從徐三女人的身上便能瞧出,郡王妃怕也是個蠢得彆出機杼的,才氣教出如此不成體統的女兒來。
說來,那徐婉柔倒是非常漂亮,被人罵到了眼麵前,也並冇與徐婉貞計算,麵上的笑容分毫未改:“縣主說的是,民女受教了。”
委實是惡妻打鬥都比這都雅百倍。
寧妃笑吟吟隧道了個“免”,眸光向謝祿萍身後一掠,笑問:“如何這就歸去了?詩做完了麼?”
鄧壽容的麵色倒是愈發陰冷:“是,娘娘。奴婢覺著,她彷彿曉得些甚麼,那話裡話外埠,隻繞著奴婢那死去的乾女兒轉,卻又含含混糊地,引著人往下猜。”
紅藥轉過甚,再不肯多看。
“娘娘恕罪,奴婢也是實話實說。”鄧壽容道,視野緩慢往擺佈一掃。
竟然當真以封號相稱。
低聲叮嚀了紅藥她們幾句話,謝祿萍便又轉回了綵棚。
謝祿萍忙躬身道:“奴婢代她們謝娘孃的恩情。”
卻不知,今後哪一家人瞎了眼,纔會把這尊大佛娶歸去當兒媳。
幾名宮人立時會心,儘皆退到了十餘步開外。
紅藥點頭暗歎。
“喲,竟另有這等事兒?”寧妃秀眉一挑,麵上劃過幾分訝色。
寧妃點了點頭,將衣袖悄悄一拂:“得了,我這兒也冇甚麼事,吹吹風便也回了,你們自去罷。”
“奴婢倒不這麼覺著。”鄧壽容皺起了眉,麵色陰沉下去:“有件事奴婢冇來得及奉告娘娘,今兒下晌,那薛紅衣托人帶給奴婢帶了句話,說是想來鐘粹宮當差。”
“本來是這麼回事。”寧妃眉心動了動,仰首望月,語聲微有些清冷:“既這麼著,這薛紅衣我們就不必管了?”
“回娘娘,妥了。”鄧壽容低低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