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亦如這月色,剔透而又歡暢,行動亦比來時輕鬆了好些。
快想想,快想想啊!
兩方麵都挑瞭然身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紅藥凡是敢跑,不必淑妃脫手,康壽薇隨便一句話,就能斷了她的活路。
想那顧紅藥也不過是個管庫兼跑腿兒的,現在有了這向上爬的機遇,若不進反退,那就真是個傻子了。
這已是目今最好的體例,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臨出院門時,她昂首看了看天氣。
“這體例好。”沉吟半晌後,康壽薇搶先說道。
紅藥擰著眉頭,心下犯難。
雲層淡薄,被西風拂作一片片絲絮,如水月華鋪瀉而下,樓台亭閣似鋪了一層銀紗。
如果款式平常的裙子,直接縫上紮花兒會顯得不倫不類,可這條裙子本就與眾分歧,這般改一改,說不得還能收到奇效。
她也是因了南織堂乏人把守,才冒出這動機來的。
紅藥亦暗道了一聲幸運。
這一刻,幾十年的人生經曆到底起了些感化,她已經完整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