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來風,一定無因。
這話轉圜恰當,又提起了朱氏最心疼的孫子和孫女,她的神情立時變得柔嫩起來,抬起手撫了撫髮鬢,笑道:“你這話也對。”
葛福榮家的不動聲色,恭聲道:“奴婢原想去外書房瞧一眼的,不想正撞見三爺和四爺往那頭走,奴婢便冇去了。”
阿誰長樂曉得往裡頭遞話,顯見得很有眼色,天然該重賞。
葛福榮家的情知她是恨毒了,拿這體例出氣呢,也不點破,恭應了,便挑簾將綠雲、綠煙幾個大丫環叫出去奉侍,又去外頭籌辦柴炭等物。
朱氏一呆。
畢竟,兩個親兒子的出息擺在那邊呢,由不得她不去正視,且葛福榮家的不敢先說,也是她慎重,論理也不該罵。
“那你冇去外書房麼?可瞧見王爺了?”朱氏立時詰問,微有些孔殷的神情,讓她眼角的皺紋變得格外較著,上好的香粉也蓋不住。
碎務,碎務,讓庶出的來管,不正合適?
朱氏頓時大怒,臉都漲紅了,正要說話,葛福榮家的忙又道:“王妃且先息怒,奴婢這裡另有一個動靜,就是不曉得真假,請王妃先恕了奴婢的罪,奴婢纔敢說。”
葛福榮家的應下了,旋即陪笑道:“王妃今兒在屋裡悶坐了半晌,奴婢扶您去外頭散一散可好?”
就是因為不知其真偽,她纔不敢胡說,萬一動靜是假的,朱氏不得生撕了她?
到底未曾真的起火。
趁著這個空當,葛福榮家的往外院走了一遭,返來時,已是諸事安妥,朱氏見她來了,便揮退世人,單留下她說話。
“傳聞是王爺叫他們疇昔的,奴婢探聽過了,像是王爺要把鋪子上的事情交給三爺他們去管。”葛福榮家的垂首說道,聲音低得不能再低。
王爺比來常在陛下跟前走動,焉知不是為孩子們求出息?再一個,她在宮裡另有個淑妃……表妹呢,如果這位表妹能在天子跟前吹個枕頭風,也許這事情就真成了。
朱氏亦被這話逗樂了,心下微覺對勁,麵上卻不暴露來,隻拿帕子掩唇道:“媽媽這眼睛好不好的我不曉得,這嘴上倒是抹了蜜的,淨說好聽的。”
那幾個賤東西整天在府裡杵著,看著也心煩,倒不如讓他們去外頭折騰,到時候再想個彆例,把他們的差事弄砸了,卻也不失為一步後招。
比來朱氏脾氣見長,動不動就摔東西,還經常吵架丫環婆子,這一兩年裡,光發賣的就有十來個,鬨得人伢子整天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