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切很委曲。
固然明知這話也隻能聽聽便罷,九成做不得真,周皇後卻仍舊覺著,內心暖暖的,那被秋雨澆得涼透了的心,也一點一點地規複了生機。
現在,李太後卻表白願與她共同承擔,哪怕隻是假招子呢,聽著也叫人舒暢不是?
這話更加知心貼肺,周皇後便是鐵石心腸,也要被打動了,更何況她婆媳二人本就非常相和。
再退一步說,大齊最是講究孝道,若李太後當真能在前頭攔一遭,冇準兒能收到奇效也未可知。
周皇後於座中微微躬身,說道:“昨早晨的景象,多的媳婦也說不上來,就聞聲最北麵傳來了幾聲鳴鑼,影影綽綽聞聲有人喊‘走水了’,也就一刻不到的模樣罷,陛下便派人來傳話說無事。今兒上晌分開行宮的時候,媳婦遠遠瞧見,最北角兩所冇人住的屋子塌了,傳聞壓死了幾個看屋子的,彆處都無事。”
夫君確切差了點兒,婆母倒端的會疼人的,當兒媳當到她這份上,她也該滿足了。
“本宮來得冒昧,怕是擾了母後歇午了吧?”踏下台磯之時,周皇後輕笑著說道。
看起來,那八百禦林軍的風頭,也刮到了太後孃娘耳中,故纔有方纔這一席話。
隨後,她忽似起了甚麼,麵色一白:“莫非……是有人聞聲了風聲?”
周皇後幾乎未曾落淚。
此時,一應宮人早便被程壽眉揮退了,程壽眉本身則親立於殿外守著,空曠的大殿裡,再無第三小我。
待坐定了,周皇後便輕聲道:“行宮裡現在統統都好,那場火也冇如何燒起來。”
斬釘截鐵地說罷此言,她又垂憐地向皇前麵上望瞭望:“好孩子,委曲你了。”
周皇後不敢接話,隻垂眸坐著,麵色非常凝重。
畢竟,“帝心甚愛皇後”,與“帝心甚敬太後”,那但是截然分歧的觀點,前者便是昏君,而後者,倒是至孝的表現。
周皇後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太後孃娘這番話,是在安她的心呢。
言至此,手掌忽地一緊,低聲而又果斷隧道:“我的兒,你也放心,今兒這事斷不是你的錯兒,都是我老婆子心急要見你,又怕你路上吃驚,這才教陛下多派人護著你返來,任是誰問到跟前來,我都是這個話。”
言至此,她將聲音抬高了幾分,麵色沉重隧道:“不過麼,媳婦也不瞞著母後了,這場火,確切來得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