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昭帝不管不顧就把她這個皇後給祭了出來,全不知她有多慌遽、多驚駭。
這話更加知心貼肺,周皇後便是鐵石心腸,也要被打動了,更何況她婆媳二人本就非常相和。
“本宮來得冒昧,怕是擾了母後歇午了吧?”踏下台磯之時,周皇後輕笑著說道。
這倒不是客氣話。
隨後,她忽似起了甚麼,麵色一白:“莫非……是有人聞聲了風聲?”
李太後忙將周皇後扶起來,輕拍著她的後背道:“傻孩子,在這宮裡,我就是你的孃親,這當孃的哪有不護著本身孩兒的?你放心就是,這事兒我替你擔著,這天底下孝字最大,我就不信有人會跟我這老太婆過不去。”
周皇後正驕傲腹委曲,聽得此言,眼圈兒立時也跟著紅了,微有些哽咽隧道:“媳婦無事,謝母後體貼。陛下也很安康,貴妃並淑妃、敬妃也都安然無事,母後且放寬解。”
此次建昭帝前去行宮,明為避暑,實則倒是為著一樁大事:
看起來,那八百禦林軍的風頭,也刮到了太後孃娘耳中,故纔有方纔這一席話。
再退一步說,大齊最是講究孝道,若李太後當真能在前頭攔一遭,冇準兒能收到奇效也未可知。
太後孃娘這番話,是在安她的心呢。
如果有人放火,那事情可就大了。
“哦?”李太後神采一緊:“何出此言?”
周皇後幾乎未曾落淚。
建昭帝是李太後獨一的兒子,兒子出事,當孃的自是吃不好、睡不安。本日午膳她白叟家便冇如何用,歇午亦免了,若非怕擾了皇後孃娘用膳,隻怕她一早就派人去坤寧宮相請了。
約莫從兩年前起,金執衛俄然收到風聲,說是先帝在駕崩之前,曾留下了一份遺詔,聖旨中,指瞭然擔當大統之人。
李太後悚但是驚,旋即大怒。
“真是好大的狗膽!竟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脫手腳!”她放在案上的手攥得死緊,兩眼幾近噴出火來,語聲卻壓得極低。
周皇後聞言,便搖了點頭,歉然隧道:“母後恕罪,詳細的景象,媳婦也並不曉得。隻陛下親口說了,這事內裡有大文章。現在外頭都傳那屋子裡的油燈被風吹倒了,點著了桌子,這才走了水,這些實在都是陛下放出去的風聲,公開裡是要派人去查的。”
她確切很委曲。
待坐定了,周皇後便輕聲道:“行宮裡現在統統都好,那場火也冇如何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