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

二人打了個照麵,皆嚇了一跳,末端還是那女子搶先認出來人,掩袖笑道:“我當是誰,本來是林司簿,真是巧了。”

紅藥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恰是大齊後宮公用來報宮人亡故的白板。

下金海橋、過玉帶河,兩小我一起向南,沿途風景,已大是分歧。

嚴司簿名喚嚴喜娟,若紅藥冇記錯,她應是客歲才提作司簿的,資格比林壽香淺,為人頗奪目油滑,比前者可難對於很多了。

“恰好得空兒,乾脆一總兒把差事辦齊了。”林壽香含笑語道,又點手喚了紅藥近前:“這是嚴司簿,過來見一見。”

今後五年,她便會住在此處,直至當今陛下大行,誠王即位,改年號為元光,她才分開了這裡。

不想,她這廂才一行動,那門竟本身開了,一個青衫黛裙、腰繫銅牌的女子,正立在門後。

紅藥心頭動了動,悄悄向嚴喜娟手上看了一眼,便見她正拿著兩張白紙片。

每一次遭人算計,皆令紅藥遠遠分開了那些險地,而她餘生之福,亦是自這一次又一次的虧損而來。

語聲未落,又引頸向林壽香身後張了張,見紅藥抱著個小承擔立在階下,她的眉梢便是一挑:“喲,這就把人給領來了?”

分開尚寢局後,紅藥便被分去惜薪司打雜,領著最末等的月例,做著最重的活計,每天推著炭車收支北安門,直熬了兩年纔出頭。

這一帶,便是六局一司辦公之處並住處了。

嚴喜娟謹慎地將白板攏進袖中,又道:“誰說不是呢?好不好的把命給弄冇了,也是不幸,且還更有一樁費事,方纔為著發送的事兒,呂尚宮便是好一陣頭疼。她兩個名籍雖在我們手上,人倒是在外頭冇的,行宮那邊嫌倒黴,不肯發送,少不得還要我們受累。”

林壽香向她掌中看了一眼,麵上添了多少哀色,亦歎道:“罷了,這都是她們的命,怨不得誰去。”

一麵說話,她一麵便將白板遞去林壽香跟前,旋即又歎:“想是她們命裡福薄,經不得這等造化。”

林壽香曉得她的難處,安撫她道:“罷了,這也是冇法的事,我們便是管著這些的。所幸那北安門也有歇腳的地兒,你辦完了差,自去歇一歇再返來就是。”

林壽香點了點頭,返身持續往前。

紅藥極目遠眺,心境陣陣起伏,多少如往煙事、陳年故舊,儘現於她的腦海,一時候,記念、傷感、厭憎、膽怯、怠倦、困頓,以及些微的一點點溫情,溢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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