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壯。
劉喜蓮猶自拿帕子掩了口鼻,隻暴露一雙眼睛打量她,見委實再挑不出錯來,便重重“哼”了一聲,扭臉去了正房。
固然那是她本身用的恭桶,那也肮臟啊,她可不想靠近了瞧。
紅藥再是生得好,也不過一介末等雜役,與那天上的鸞鳳如何能比?
紅藥這纔不往前湊了,卻仍舊高舉著恭桶,就像舉著最華貴的皇冠。
“你還捧著這東西做甚?主子瞧見了可如何著?還不快拿出來?”劉喜蓮此時又斥,麵上嫌惡之色愈濃。
再者說,這紅藥既被挑去奉侍主子,樣貌總不會差,隻消彆太離格兒,實在也不算甚麼。
紅藥忙彎下腰,手中恭桶則高舉過頂,直捧到劉喜蓮跟前,殷勤隧道:“回劉姑姑,今兒大淨房人多,我等了好一會兒才輪到,因想著要刷潔淨了再返來,這就遲了,您瞧,裡頭一點兒臟東西都冇有呢。”
紅藥忙恭聲應是。
一來是因她們年紀小,未通人事,心性也純真,輕易調教;二來,那芳葵脾氣真爽,藏不住心機,而芳草的好處,便是她的鼻子特彆靈,再纖細的味道也聞得出。
隻這也是將來的事了,現在芳草與芳葵尚幼,重些的東西都提不起來,並不能奉侍主子們。可不巧的是,比來陛下似是表情不錯,常去各宮過夜,於壽竹忙得腳打後腦勺,各式無法之下,隻得各處暗訪,但願能在那些末等雜役裡頭,發明一兩個可造之材。
劉喜蓮直退出去老遠,這才止步,目睹得紅藥乖乖止步,心下又是噁心、又是稱心。
傳聞,她兩個原就是一家子表姐妹,也不知為何如許巧,竟分在了一處。
一個女孩子,若生得比旁人好些,那心機便也要比旁人多出一倍,無事也要弄出事來。這些年她在尚寢局冷眼瞧著,如許的人委實是太多,而她們的收梢,大略皆稱不上好。
看著那微有些落漆的恭桶,劉喜蓮直是噁心得不可,將帕子掩了口鼻,連連後退:“誰要瞧這東西,還不拿遠些,討打麼?”
念及此,於壽竹不免有些遲疑。
“那中間兒阿誰很結實的姐姐呢?姑姑也瞧中了麼?”芳草此時又問。
甫一跨進院門,劉喜蓮便沉著臉堵住了她的來路:“如何如許慢?這都甚麼時候了?刷個恭桶用得了這麼久?”
“哎喲,快站遠些,彆把水濺我身上。”劉喜蓮嚇得直往旁躲,兩手一通亂揮,恐怕被那恭桶給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