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衝見他如此,也值得由他。到了掌燈時分,淩衝換了一身乾爽衣褲,盤膝而坐,緩緩運轉太玄心法,一絲絲六合元氣為他吸扯過來,轉化為太玄真氣,注入丹田當中。那一道母劍劍光除了吞吐太玄真氣,演變無窮劍術以外,現在也瞧不出彆的靈異之處。
淩衝還是四肢痠軟,但丹田中一道太玄母劍劍光活潑潑的,將他所修太玄真氣儘數吸納,供應推演劍術之用。王朝攙扶淩衝,就在房中漸漸走動,過了一個時候,淩衝漸覺腿腳有了幾分力量,便自行徐行而行,又走了半個時候,滿身大汗淋漓,卻也非常舒爽,一身傷勢好了八成。
右首院牆之上俄然顯出一道身影,苗條窈窕,隻是夤夜望去,形如鬼怪普通,令人望而生畏。這道身影突入淩衝所居小院,也不甚避諱,直指淩衝居室而來。
王朝幾句話便將事情分辯明白,隻是淩衝昏去以後,上官雲珠與楊天琪的下落,他卻不知,也就說不清楚。淩衝心頭有千萬疑問,目光直往本身胸前飄去。王朝見狀又笑道:“瞧我這記性。葉道長拜彆之時,還留下三件物事,叮嚀我好生保管。我怕有何閃失,將它們藏在少爺床鋪之下。等少爺傷勢見好,便可自行取來觀瞧了。”
淩衝其他穴竅當中,已是空空如也,凡是丹田中化生出一絲太玄真氣,便會被母劍劍光接收,他也非常無法,這道劍光似一個無底洞般,不管多少真氣都填不滿。卻也無可何如,如果不能用真氣將這道劍光餵飽,淩衝絕無餘力在其他穴竅中再注入真氣,修為天然也就不能再有增加。
王朝倒地的一頃刻,淩衝驀地彈身而起,一道掌風將火燭打滅,繼而搶身而出。他跟從王朝多年,天然深悉江湖上各種門道端方,如果門外來了仇敵,先要將屋內燈光燃燒,以免被人瞧出真假,跟著便要翻身出屋,先動手為強。
房門一聲輕響,王朝托著一方木盤而來,見淩衝圓睜雙目,一副龍精虎猛的模樣,大是欣喜,說道:“本來少爺已經醒了!你已經昏睡兩個時候,現在已是酉牌時分,是葉向天道長將你送回府中。”
淩衝靜坐之時,以玄門心齋之術,行坐忘之念。一點動機不起,一點元神似清似明,飄飄搖搖,卻又映照大千,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正在靜中活潑之間,俄然心有所感。
他對王朝說道:“王叔,這三日也辛苦你了,現在我已大抵複原,徹夜要打坐運氣,規複真元,你也不必守在這裡,回房安息罷。”王朝執意不肯,說道:“少爺,不管修道或是練武,入靜之時,最忌外界滋擾,你本日靜坐練氣,我恰好給你閉關護法,等你明日真氣鎮靜,我再好生睡上一覺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