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早已看的呆了,自家老太爺是出了名的樸直不阿,當年在京師就為了這等脾氣,也不知獲咎了多少朱紫。現在告老在家,更是薑桂之性,等閒人物莫說麵見,大門口便給打發了歸去,前幾日金陵知府親來拜見,也還是拒之門外,傳聞這位知府歸去以後發了好大脾氣。本日老太爺竟然切身出迎,又是這般執禮甚恭,也不知這女子是何來源。
等他醒來,卻見妻兒環繞本身身邊,一個個滿臉急色,倒是毫髮無傷。那些個賊人卻儘數被腰斬在地,汙血橫流。麵前站定一名削髮的女冠,輕紗覆麵,瞧不清麵龐,倒是氣定神閒,雍容以極。刺探之下,方知本身昏死,妻兒也自閉目待死,忽聽一聲怒喝:“好賊子,焉敢行凶!”一道劍光飛來,隻循著賊人繞的幾繞,便將凶徒全數腰斬,殺的乾清乾淨。一家人死中得生,自是感佩無極,高德鬆率一家長幼伸謝仙姑拯救之恩。
本來三十年前,高德鬆高中兩榜進士,外放做了一R縣令,剛好該縣境內出了數起采花殺人的大案,苦主結合起來,日日來縣衙大鬨,高德鬆冇法,隻得上奏朝廷,調派妙手每夜巡查扼守,終究發明那賊人蹤跡。當下集結人手將之圍困,最後死了數十人纔將那賊人當場格殺。此案民憤極大,凶手伏法也算是極好的交代。朝廷大喜,下詔封賞,高德鬆升遷一級,當下交代了公事,雇了幾輛大車,載了家眷積儲,趕到差上。
程素衣這才道:“家師便是玄女宮之主。她白叟家精通天賦妙算,高大人被難,便是家師命貧道前來挽救。家師還算出高大人孫輩先人與我玄女宮有緣,須得拜入本門,不然必有橫禍臨身。”高德鬆一愣,說道:“小兒現在不過十幾歲,仳離配尚早,這……”言下之意甚是不信。
那道姑說道:“我名程素衣,乃北海玄女宮門下弟子,奉師命行道中土,算出大人有難,特來互助。”高德鬆當下拜謝不已,力請程素衣一同到差,還欲修造道觀扶養。程素衣說道:“我此次出世,隻為一件師門要務,現在業已辦好,馬上便出發迴轉玄女宮。高大人盛情貧道心領。隻是另有一事甚是難以開口。”高德鬆忙道:“程仙子救我一家性命,此恩此德天高地厚,但有何事,請儘言之,高某無不該允!”
那女冠芳名恰是程素衣,二人進了屋平分賓主落座,自有侍女獻上香茗。高德鬆抿了一口香茶,笑道:“程仙子遠道而來,就請在舍間多住幾日,老妻當年自見仙子,經常唸叨,本日得知仙子駕臨,不知有多歡暢,正在預備素齋,以表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