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懷仁嘿嘿嘲笑,也未希冀戔戔幾句言語就能勸得郭達率兵來投,當下將手一揮,喝道:“傳令全軍,馬上攻城!”
這一聲生如炸雷,高山颳風雲,顯出左懷仁此人武學修為亦已登峰造極,幾近就要以武入道,感悟六合。這等兩軍陣前出言招攬的把戲,地點多有,意在擺盪對方軍心,郭達豈會不知,又怎肯被騙,當下叫道:“左懷仁!叛國匹夫!不忠不孝之輩!靖王那廝枉食君祿,企圖不軌,倒行逆施!你這廝為虎作倀,令你子孫蒙羞!郭某恨不能生啖你之肉,渴飲你之血!勸降之事再也休提,你我就在這彭澤縣城決一雌雄!”
淩衝搖了點頭,這般廢寢忘食,最熬心血,幸虧之前服用了閻王敵,延生避死,滋養形神,還不至油儘燈枯。淩晨之時,隻覺足下大地微微震顫,極遠之處似有雷動之音,淩衝心頭一動,說道:“左懷仁雄師到了!”
太乙飛星符陣妙用無窮,不但能推演功法,練到極處亦能推演疇昔現在將來諸般之事,之前淩衝也曾應用此手腕,一來耗損真氣過劇,二來推演出的不過是點點片段,難以連貫,代價不大。但上官雲珠乃是死敵,此女不除,後患無窮。本來他還對清虛道宗有所顧忌,但人家殺到門前,還要畏首畏尾,那便是本身找死了。
天交四更,淩康毫無安息之意,還在措置公事,策畫城中人丁、調運物質等等,淩衝催了幾次,見其全無睡意,也就罷了,到了五更之時,淩康才勉強眯了一會。天剛放亮,又自起家。
上官雲珠動手四枚天狼釘,誌對勁滿,兩邊又敲定了些細節,便即分道揚鑣。返回大營時,見縣衙當中燈火透明,大堂上縣令淩康正自披衣措置政務,淩衝則盤膝而坐,瞑目神遊,感到到上官雲珠目光,霍然睜眼,二人目光一碰,上官雲珠嘲笑一聲,“這縣令倒是勤政愛民的好官,可惜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要受其連累!”回身去了。
烏老笑道:“百年大劫,非同小可,人道氣運更是度過劫數之關頭,豈容草率?現在天屍教、噬魂道、星宿魔宗三派早已擺明車馬,支撐靖王即位,各家出些妙手彈壓場麵也是理所該當!不但魔教六宗有高人前來,就連隱居多年的散修之輩,也多有出山或是調派弟子,為靖王效力。不過平帝有貴派支撐,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太乙飛星符陣中星光狼籍,四靈星域星芒來去不定,交叉漸離,無有停止。一個時候疇昔,淩衝吐了口氣,太乙星陣並未算出上官雲珠有何詭計,隻模糊提示淩衝群狼環伺、有覆亡傾滅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