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衝一劍搶先,充滿一馬無回之意,任你多麼神通、何樣神通,我隻一劍殺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底子毫無迴轉餘地。這等表情恰好符合了太玄劍法中派頭之道,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劍修之道,在於道心堅凝,劍法之道,在於胸藏玄機,之前貳心智透明,是以所施劍法很有淩風遺世之意,現在殺機盈胸,所施劍法便也變得暴虐狠辣,淩厲非常。正應了那句“劍者,殺器也!”
蕭戾咦了一聲:“本來你並非淩康,而是淩衝!怪哉,一個紈絝後輩,竟然能練成如此一身武功,委實可貴。玉蓮與我早已定下畢生,可愛他祖父因我家道中落,蒙冤受難,不肯實施婚約,更擅自悔婚,將玉蓮許配與你大哥。一女雙聘,難道禽獸行動!”
劍光映托之下,蕭戾麵上也現出一絲驚奇之色,顯是未推測淩衝劍法如此淩厲,竟然能突破隕星刀光束縛。但他平生飽經憂患,心智實已堅固如鐵,涓滴穩定,嘿了一聲,周身三百六十五處穴竅俄然放出瑩瑩之光,閃閃動爍,如同周天星鬥普通。
蕭戾周身放出光芒,在身前結成一隻手掌,柔光四射,望去非常喧鬨。這隻手掌變更了幾個指模,迎著劍光拍出。一掌之出,淩衝俄然有了一種錯覺,彷彿周天星鬥都閃了一閃,與這一掌照應唱和!
蕭戾周身不竭有黑氣冒出,注入刀光當中,嘲笑一聲,聲音如九幽北風,說不出的凜冽:“那張虎本身哪有狗膽誣告鎮北大將軍?我當夜用了酷刑,才逼他說出幕後主使之人乃是靖王。如此幾次小人,我又豈能輕饒了他?不將他百口殺光,怎對得起我死去的嫡親?又怎能顯出我魔道中人的手腕!哈!哈!”笑聲充滿憤激淒厲之意,靜夜聽來分外心驚。
淩衝感喟一聲:“罷了,自作孽不成活,那張虎作歹在先,扳連家人。那靖王你籌算如何?另有惠帝?再者,我淩家與你無冤無仇,隻是為了高家蜜斯的婚事,你便要殺我大哥,難道過分?”
淩衝這一次真的是怒髮衝冠。蕭戾之言多數不假,那高玉蓮不知恥辱,還未過門便做下如此醜事,想必那高垂白叟也深諳此中原委,怪道他如此等閒便答允與淩家攀親,不幸父親還覺得是一門上佳的婚事,如果曉得此事,以他冬烘之性,非要活生機死不成!
此時底子不及細想,一個頃刻之間,劍光已與掌印訂交!漫天劍光將蕭戾包裹此中,嘎嘎嘎!如同切金斷玉,其聲刺耳難聞,接著一聲悶哼響處,一道身影如飛而出,一晃幾步便已遠走飛遁而去,點點鮮血灑落長街,月華照來,分顯淒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