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衝心性空靈,不著一物,神遊天外,接收外界元氣全憑本能,但金陵城魚龍稠濁,人丁繁多,六合靈氣本就耗損一空,偏生書房又被佛法封閉,底子吸不到一絲一毫,正在乾渴之際,忽有縷縷紫氣化生,被吸引出去。
碧霞和尚虛虛一托,笑道:“施主不必客氣,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老衲也不過適逢其會罷了。”也不去問淩衝為何能接收如此之多的日出紫氣。淩衝見他也未幾問,自是送了一口氣。
那《楞伽四卷經》本是被三嗔收在識海當中,以自家舍利佛光溫養,此時放出萬道光芒,異香陣陣,佛聲響徹,俄然一道金光沖天而起,頃刻間飛出他天靈,直往蕭戾身上撲去,隻閃的一閃,便自無蹤。
碧霞和尚多麼修為,早已開了五識,修成舍利,為佛門中稀有大德。他十載苦功彙集的紫極之氣精純非常,數量又多,這紫氣乃是朝陽初生,六合間陰陽交感所生的一縷後天紫氣,便是凡人得了服食之法,每日勤修不輟,亦可易筋鍛骨,天長日久便能踏入修道之途。
三嗔和尚大袖飄飄,也偶然與他捉迷藏,此時兩人已是出了金陵城,來至野郊之處,周天繁星顆顆,熠熠生華,蟲鳴蟀叫,更顯清幽。貳心頭一動,便有一道金光自足下生出,一步跨上,已然來至蕭戾劈麵。
淩衝丹田當中真氣轟然運轉,日出紫氣化為太玄真氣,將他周身經脈充滿溢滿,功力比之之前還稍有進益。隻是那衝靈之氣須得太玄真氣與血靈真氣兩方合練,磨合陰陽正邪,方可成績,如果當著碧霞和尚之麵,隻怕被他看破此中樞紐,是以他將太玄真氣平複以後,便展開眼來,躬身一禮,說道:“大師互助之恩,必不敢忘,且容今後補報。”
那紫氣至精至純,自有一股綿綿泊泊之意,如山間流泉、夜穀寒星,寂然傲寥,遺世獨立。淩衝幾近不假思考,丹田當中生出一股絕大吸力,如水渦迴旋,將那紫氣儘數接收。紫氣入得腹中,再以太玄真氣運轉之法,妙運周天九次,便化為一縷精純的太玄真氣。
蕭戾一腔肝火,他百口被殺,以後幸運得了星宿魔宗道法傳承,修成法力神通,本擬自此稱心恩仇,先將當年誣告他父親的偏將百口殺死,以後南下尋覓高家蜜斯,重溫舊夢。誰知兩人東窗事發,被高垂白叟曉得,當即做主將高玉蓮許配給了淩家大少。
佛門修持,不假外物,僅憑本心,一心之間映照大千天下、無量眾生,於玄門以外另辟門路,精美之處,難以言說。道家有陰陽之道,稍有不慎,陰陽遇合便有大變,而佛門之法倒是海納百川,任你靈氣充盈也好,窮山惡水也罷,我本身一心觀照,無念無滯。這一股紫氣倒是碧霞和尚留了私心,欲要煉成《楞伽四卷經》中一門短長佛法,不想本日卻成全了淩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