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百川點頭道:“掌西席侄這話倒是安撫我倆了,我們自家幾斤幾兩心頭自知,要說再磨個百年,度過七八重劫數還算有幾分希冀,待詔乃至純陽,我等是想也不敢想的。”
一道真氣打入虛空,不旋踵間一座小小祠堂現於大殿之上,周遭有絲絲縷縷渾沌之氣環抱,自外望去,補葺的樸實之極。淩衝也不知如何開啟這座祖師堂,隻好走下雲床,肅容斂服,躬身下拜,說道:“門人不肖,本門受奸人妖魔圍攻,八代掌門不幸殉難,弟子淩衝身受遺旨,繼任九代掌教,伏請曆代祖師仙靈垂憐,使弟子能入得祖師堂中,叩拜祖師遺容!”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響頭。
淩衝歎了口氣,說道:“徒弟,似你這般學究天人、算無遺策,怎會如此等閒死在彆人之手?也需祖師堂中另有線索罷!”祖師堂被郭純陽藏於太象宮中,那個尋之不到,但淩衝煉化了雲床之下的符陣,天然曉得祖師堂究竟在那邊。
門扉以內竟是一片深沉渾沌,莫辯八荒六合,連純陽級數神念也窺測不出任何物事,淩衝皺了皺眉,祖師堂內安插竟是一道高深之極的虛空神通,不知秘聞之下,隻覺殺機四伏,但淩衝思忖半晌,還是邁步入內。
一步踏入!天旋地轉,似已進入另一處洞天天下,麵前俄然現出一片亮光,但見群星高掛周天,時隱時現,回顧四望,竟是身處無邊星域當中。
周其問道:“本門要破界而去,不知掌教欲往哪一方天下中落腳?”賀百川也來了精力,叫道:“不錯!如果去了一個循環之力不強之處,我與老三哪天死了,連元神都入不了循環,隻好做那孤魂野鬼,太也慘痛了些!”
周其連連點頭,道:“本來如此!”賀百川麵泛憂色,道:“我和老三早熄了長生的心機,隻想圖個來世,早就與老五說好,今後去冥獄接引我等,冇想到那廝死得更痛快,現在這可如何是好?”
話音方落,祖師堂周邊渾沌之氣立時沸騰起來,翻翻滾滾之間,儘數化入祖師堂中,同時兩扇小小門扉亦自悄悄開啟!淩衝定了定神,斂袖起家,雙手將兩扇門扉推開,公然全無阻力。
淩衝幾次突上天府,乃至還在森羅殿中修煉多時,不但見過吵嘴無常、十殿閻羅、鬼差判官之化身,連活蹦亂跳的前鬼判九幽祖師也打過交道,自知地府諸神難纏之處,隻看吵嘴無常所留化身便有長生道行,要想從其眼皮底下引渡幽魂,怕是極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