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詔道行趕路,自又是一番六合,不過數日工夫,已然橫越極西之地,深切北冥當中。再臨北冥,淩衝表情又自分歧,頭一回是為攢煉罡氣,要尋覓合適的煉罡之地,再一次則是趕上敖震遭劫,被人生生剝魂煉寶,彼時他的道行不過是小修士罷了,更多是旁觀熱烈,插手不得,這一次他修成待詔,也可被稱一聲老祖,隻要不趕上長生之輩,儘可橫行無阻。
“本門與北冥大妖爭鬥多年,血仇難明,大劫將臨,不免有遭劫之禍。本門隻收女弟子,本性荏弱,比不得男人修道剛烈,積年血戰,已然折損了太多,掌教之意,我並無貳言。隻是未成想,二百年前我為本門計,拆散了你與郭純陽的姻緣,現在卻要厚著麪皮托庇於他,人生變幻,莫過於此。”
淩衝陽神略一推算,陰神要將七尊魔胎煉成,總還要年餘工夫,便不去理睬,用心趕路。極天之上,就見一道劍影,裹挾點點符光,倏然挪移虛空,瞻之在前,忽焉在後,詭異絕倫。
陰神周遭魔氣如焰,此中模糊有七尊魔胎成形,恰是七情魔念所化。陰神的七情魔念可謂命途多舛,持續被太弼的星鬥真火等敵手煉化,幾乎傷及底子。七情魔念雖隻是陰神正念邪念所化,卻千萬缺失不得,不然陰神便不完整,永無證道之機。
花容彼時執掌玄女宮,自是不肯門中佳弟子去配一塊頑石,特彆姬冰花一旦與郭純陽連絡,需求遠走中土,玄女宮冇了頂梁之柱,是以沉思熟慮,生生拆散了這一樁姻緣。
話音收束成一線,傳入洞窟當中。過得半晌,漫天風雨驀地一滯,接著又自如常,一個平平平淡聲聲響起:“掌教,你來見我,所為何事?”一名少女自洞窟當中走出,花容光色,已是人間絕頂,但渾身卻少了一股人味,顯得虛無縹緲,隨時能夠離此人間普通。
姬冰花淡然道:“當年之事,亦是弟子所願,並非是師伯脫手棒打鴛鴦,弟子從未有所怨懟,玄女宮養我教我,此恩未報,怎忍闊彆?”花容歎道:“你故意如此,倒是本門之幸,你徒弟如果還在,也當感欣喜。”
郭純陽與姬冰花生具夙緣,當代該當結為道侶,隻是二百年前郭純陽尚未開竅,姬冰花卻早早閃現天縱之資,修煉玄女宮道法勢如破竹,目睹純陽有望。
姬冰花望著漫天風雪,長歎一聲,當年師姐寧冰反叛,被她放逐此界,希冀其能改過改過,誰知竟被奪魂道人所染,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了局。同門師姐妹數百年,很有兔死狐悲之意。